白龍怔怔的望著飛度野，顯然無法理解這經常無征兆性發呆的男人為何會問這種弱智的問題，不過它最後自己得到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神的孩子會相信老天的存在麼？白龍自己也不信奉天地，況且這一人之下萬神之上的神子？
“......老天，這麼說吧，跟你們這種長生不死的老怪物神仙一樣，都是高高在上，凡人能目睹一下就欣喜若狂，嗯，是這樣的沒錯。”白龍琥珀主撓著下巴，信誓旦旦而不可質疑的道。
飛度野又問道：“為什麼凡人見了神仙，就非得欣喜若狂不可？”
白龍眉頭一皺，撓著光禿禿的腦殼，粗略的想了一會，才道：“凡人如螻蟻，自然得信奉上天，這是天則，就像你老爹生了你，你就得侍候孝敬他，他才會把你養大一樣。”
“既然如此，山外的野獸為什麼會殺來殺去？”
“......強者當然殺弱小，我說小子，你到底是不是傻子？這麼簡單的事你都不明白。”白龍講解許多，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腦袋左轉右轉，周圍美色顯然要比這個婆婆媽媽問長問短的男人更加吸引龍。
飛度野搖搖頭，喃喃道：“野獸和人一樣活著，卻有不同的命，野獸手足自相殘殺，人卻不會，你卻說這是天規，可難道天要你怎麼活著，你就得怎麼活著嗎？不是這樣的......”
白龍有些吃驚，細細打量著飛度野，難得正色道：“小子，雖然本大龍不和天鬥，但自古以來規則都是不可逆改的，當初本大龍年少氣盛時，也以為能改變一切，可最後差點死掉，有些事，天注定了就更改不了，如果你不相信，等你頭破血流時你才會懂。”
琥珀主眼神清澈如泉，如一片汪洋，語氣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疲憊，一人一龍對視，瀑布轟鳴，整個世界卻仿佛忽然間安靜了下來般寂靜。
“我以為，有故事的隻有我一個，沒想到你也一樣。”飛度野歎息一句，一彈袍服上灰塵，他撐著膝蓋緩緩站起，單薄的身子漸漸變的筆直，一指如墨蒼穹，道：“世界上沒有所謂的規則，隻是你自己心中認為有而已，你看那石頭，問問它是否認為自己會一直是這形狀。”
白龍嗤之以鼻，揶揄道：“你就算再相信又怎麼樣，好吧，就算你厲害過所有一切，可你阻止不了你身邊的人死去，難不成你認為一隻規定隻能活幾十年的猴子，可以把它弄的永生不死？”
飛度野忽然沉默了下來，有些事不自己親自去體會，永遠都無法理解。
白龍砸砸嘴，以施舍的口吻道：“才說你幾句而已，就死悶著一張臉，不過本大龍看在你包吃包住，人還不算太壞的份上，就給你講講本大爺在九州上所發生的事吧。”
“九州？”飛度野眉毛一掀。
“不錯，不過你身邊跟著一個小娘皮，莫非她不會講故事？要不然你怎麼一聽本大龍要講故事就開心成這樣？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個小侍女雖然愛罵人，可長的真好看，小蠻腰跟水蛇似的，一扭————好吧好吧，你別再瞪我了......”
“傳說，浩瀚的宇內有無數界位，本大龍的故鄉就是九州，那裏山色迷人......”白龍陷進回憶中，眼神落在墨雲滾動的天空，緩緩的敘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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