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此生,唯你(3 / 3)

越忙著把心神定下,心神就越動蕩。眼睛還沒恢複正常,耳朵又開始有異,有人遲疑開口:“弱,弱兒?”竟竟竟,還是那人聲音!

天,她快站不住了。拉起魚魚的手,惶急不可待地道:“你們吃過飯沒?我這就叫師兄多煮點菜!”

她如此如此希望魚魚一把扶著她驚道:妃妃你身體不舒服嗎?幹嘛不理未名大俠?可是可是,魚魚沒有,反倒退了一步。然後,她被一雙手臂環住,一股再想念、再熟悉不過的氣息襲卷了她。

不止如此,那再想念、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亦在頭頂逸出:“弱兒,弱兒,我找到你了...”滿足得教人心痛:“我終於找到你了!”

就此天崩,地裂。

不再懷疑,不再抵製。猛然抬頭,看到張這一生都不可能忘的容顏。依舊俊朗不凡,隻是,多了些風霜之色。腦中轟隆隆巨響又轟隆隆巨響,整整三年的思念突地暴發,更有整整三年的幽怨暴發。整個人瞬間冰冷,用手一撐,他的懷抱漏洞百出:“未名大俠,好久不見。”

那“未名大俠”,正是他!

驚訝於自己的不平,直到見了人,才知道,在思念的同時,她竟然也在怨。怨他這麼幹脆地放手,怨他整整三年不聞不問。什麼“感謝”他的放手,她她她,自欺整整三年!

看著她神色劇變,有人反而沒了近鄉情怯般的遲疑,沉靜下來。多熟悉的弱兒啊!明明雲起霧湧,她硬是搞成一場冰封萬裏。若是以前的他,可能馬上跟著心急,來次氣血上湧。不過,他現在是“未名”了,一千個日日夜夜,足以讓他在回憶中將她拆解的透透徹徹。將初初的悸動強壓住,寵溺一笑:“弱兒,你怪我來得太遲?”強行將懷抱收攏,貪婪感受她的氣息:“傻弱兒,未名落入江湖一文不名,哪敢跟赫赫有名的水姑娘攀親帶故?拿一年時間打點好,已經很神速了。”

“誰要你來攀親帶故?”罷罷罷!分開三年,她從未有過要隔離他的念頭,她總是滿懷暖意想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既如此,何必故作無情?放棄掙紮,可是她不要放棄責難,他根本不知道,這毫無消息的一年,她有多怕他出事。前塵舊事從腦中掠過,就是這人對她吼過:你知道我有多怕你出事!結果呢?犯規的人是他。腔調成了氣急:“我不要你來攀親帶故!”

“不哭,弱兒不哭。”他的語氣,溫柔輕緩,帶著無可躲避的魔力:“傻弱兒,你竟以為天下與你,我會選擇天下,可是你忘了我曾說過,我都不會放。所以,以後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了,一直一直。”

遲疑地,將目光投入他明亮的眸中,清澈柔和,明若秋水。怎麼,我又流淚了?對他,依然沒有足夠的抵抗力嗎?語氣中,帶著些諷意:“我們在一起,那你的天下呢?”

他的神情如此淡定,他與她,竟有了某種神似:“對我來說,天下一統是夢想。姬朝建起來了,我的夢想也就完成。以後的事,由以後的帝王操心。”他笑:“弱兒,隻有你,是我今生的唯一。今生唯一,懂嗎?”

不是夢想或信念,甚至不僅是愛,更是唯一,唯一的伴侶,唯一的歸宿,唯一的選擇。

一個男人唯一的一個女人。

他是,她又何嚐不是?相視,隻見草長鳶飛,冰雪消融,三年的分離風化成灰燼,嫋嫋如煙。都過去了,不論國仇家恨,還是恩怨纏綿。今日站在這裏的人,一個叫弱水,一個叫未名。

如果他們珍視生命,他們就應該誠實麵對。

目光交融間,兩人顫顫從懷中掏出一物。

她的手中,是他。他的手中,是她。同樣陣舊不堪,多有磨損,初時的鮮豔不再,隻添滄桑。

他一字一字,說出她心中的話:“我們,一直在一起。”

而她,笑。

你知我知--此生,唯你一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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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赤者豬》--魚魚和朱赤的故事正式登場,歡迎光臨^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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