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試問,誰又逃得過墓碑下孤獨的長眠,你所之言,意義有何!若你我情分還在,你離去,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紅流一字畢落,合上眼睛,不再理會來人。
女子癡愁的歎了一氣,“我見過她了,那個黎家的女孩。”
她看著無言的紅流,未幾,再歎一氣,而後向洞外踱去。
時間又過了幾天,柳花村,楓逸倚在藤椅上,麵對著遠處的大江,臉色平靜如水。
其後,立一老者。楓逸看著老者,說到,“前輩,秋大叔告知於我,煉藥是最費心勞神的事,您每天為我煉藥,楓逸深感不安。”
老人拿著煙鬥,往嘴裏送了一口煙,然後徐徐吐出,“呀,每天都說,真煩。我老人家是個愛清靜的人,你再嘮叨,我就把你送到秋老鬼那裏去。”
“嗬嗬,昨日有一受傷雁兒,前輩見之也是不忍,如此仁愛之心,怎麼會趕楓逸走呢。”
“哎呀,丫頭這話老頭子愛聽,不像這小子,整天就會婆婆媽媽的。你身體剛好轉,應當把體內丹藥之力吸收才是,何以跑我這來?”
黎兮聽言,轉過頭,看著遠處的渡口,口中言道:“楓逸因救兮兒而重傷,身體好轉,自然要來探望,不然心中掛念,也放不下心,定不了神。”
“兮兒姑娘,楓逸謝過關心,隻是你重患初愈,且體內藥力過多,若不盡快吸收,怕會流失,浪費自是可惜。”
楓逸話到此處,一陌生女子走到藥醫跟前。她恭敬的說到,“素衣醫師,應伶冒昧打攪,還望見諒。”
藥醫看眼前女子,擺了擺手,一副關心和惋惜的表情,“你的病又複發了!近日天氣無常,你莫要再去渡口,他若是回來,自然前來找你。你身體多疾,心又抑鬱,這樣下去,你遲早會病倒。”
女子向藥醫躬了一身,回到,“多謝醫師教誨,隻是應伶心係夫君,盼他回來,其他的無關緊要···咳,咳,咳。”
女子劇烈的咳嗽起來,藥醫扶她坐下,然後進屋拿了一包藥材遞給女子,“應伶,他已經離開七年有餘了,韶光易逝,年華易老,你尚青春,不要再苦等下去了。”
“應伶明白。醫師對應伶的恩,應伶銘記肺腑,無奈家徒四壁,寒布破衣,無以報答。先生,受應伶三拜!”
楓逸黎兮看著女子,從他們的談話中,又想起那天的詩句,都認出此女便是那日顧盼之人。
此女花容憔悴,形容消瘦,那眼中刻入骨髓的憂愁,誰人見之,也不免惻隱。
應伶拿了藥,踱著細步,徐徐離開了茅屋。
晚色漸深,夕陽照過村莊,拉長了萬物,在殘陽下,那個背影,蕭索,在晚風中,那個身形,瘦長。
應伶走至家門口時,幾個人攔住了她,大聲喊到,“有話問你,這幾天你們這裏有沒有外人前來?”
“我是一病人,不曾外出,所以,也不知有無外人。我手上之物,便是今日拿來的藥。”
其人,互相看了看。“走,去別處看看吧。”
七八行人讓開了路,朝應伶來路走去。
這七八人,身上皆配有武器,在淳樸的柳花村,很是少見。很多總角孩童,都好奇的跟在其後,很多村民也紛紛駐望。
一行人威風凜凜,霸氣外顯,張揚的行走在柳花村,漸漸的,跟從的人越來越多。
良久,領頭的人回頭,朗聲說道:“各位,前幾日在村口橋頭,發生了一場惡鬥,死了好多人。我擔心賊人混進村裏,對大家不利,所以有人看見過賊人的,煩請相告,我等會將其趕出此地,還村民一個安全的柳花村。”
柳花村外來人口不少,占土著三分,但大多是喜安逸的讀書人,所以,柳花村的治安尚佳,很少發生械鬥。
而今,聽聞有歹人混入,登時,很多人議論紛紛起來,把近日來到村裏的人,或者麵生者,一一陳告。
“李光宗前日在路上偶遇一打樵老人,因下雨路滑,老人腿腳受傷,被李光宗帶回,現在還在養傷。”
“湖前的柳直,前幾日也因大雨,在渡口救得一落水之人,其人不懂水性,差點就被淹死,現在還在村中。”
“二十多天前,有一名喚秋掩的老人來訪藥醫,也在此住了下來。在五六天前,其人帶回一老兩少年,其中一少年遍身是血,身上多出刀傷,其人現在就在藥醫家中。而另外兩人則是在秋掩家中。”
幾位帶刀之人聽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口中冷笑不止。“多謝各位提供線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等視之為己任,我們會還大家一個平靜的柳花村。”
話語一畢,幾人便急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