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凝看著麻袋，深深的凝起了眉，半晌，他直視天藏，似乎想看穿他一般，“天藏，近來你頻繁出入白炎，現在送來這個。就目前的情況，你還是我第一懷疑的目標。”
天藏搖了搖扇，一副閑適的表情，“這我能理解。”
說完，天藏仔細的看著慕子凝，“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雖然說出來很蠢，但，作為朋友，我不該隱瞞。”
“我帶來的無零劍，是假物。很是抱歉，這樣做，對你的傷害可能很大，但這是我家族的要求，所以我也無奈。至於家族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能說，但，矛頭不是拍賣行。”
慕子凝內心冷笑，嘴上言道：“這不算秘密，你還是我的第一懷疑對象。”
“其實我知道，慕管事雖懷疑我，但剛才你想去白炎，目的也隻是想向我求證你的疑問而已。而我，主動來這裏，嫌疑就更少了。”
慕子凝嘴角一抽，暗道此人不簡單，“哈，這倒不見得。不過我更喜歡聽你的解釋。”
“要我解釋，這樣也好。我來鳴樞城，隻有一個目的。因為家族與白炎有一些合作關係，而我，就是來與白炎接洽的。這就是我出入白炎與大目掌相交的原因。”
“由於是合作關係，在我聽到拍賣行銀兩失竊的消息後，我征求大目掌的幫助，他就給了一些人力由我調遣。子凝你待我尚好，我自然會回之，所以，在找到堆白骨後，我便馬上送來。”
慕子凝聞言，顏色稍稍緩和，“如此，便多謝了。”
“現在在河中找到屍骨，我想河中還有更多線索，我已命人繼續找尋。”
慕子凝點了點頭，“天藏，你認為誰是主謀，或者誰更有可能是幕後元凶？”
天藏的嘴角總是有一勾自信的弧度，笑起來很真，就像是多年不見的摯友，“回答這個問題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慕子凝沒笑，但眼神很真，“知無不言。”
“紅流身後沒有家族，沒有勢力，可他有錢拍下價值不菲的紫膽水沫，那麼我的問題是：你知道他的收入來源麼？”
慕子凝聽言，已然知道天藏的用意，“銀兩是在交易之後被竊的。”
“子凝，你我都是明白人。我剛得到家族傳來的信息，另一個拍賣行在這裏拍賣開始的前兩日被盜。”天藏說到此處，便頓住了話語，微笑的看著慕子凝，“而紅流這兩天正好不在鳴樞城。”
“你知道我跟紅流莫逆，你這般話語，不怕我翻臉麼！”
隨著慕子凝冷冷一言，氣氛瞬間沉靜下來。天藏再頓了一會，朗聲一笑，打破的有些壓抑的氣氛。
“嗬嗬，天藏知道慕兄為人剛正，絕不會做有悖正義的事。況且我一心為慕兄，即使得罪了誰，天藏也無悔。”
慕子凝不做聲，半晌，天藏繼續說到。
“紅流一月前來到鳴樞城，很多時候都呆在酒窖喝酒，不過隻要一離開，便會好幾天不回來。在二十四天前，他殺了謝家老二謝送，而後，又消失了幾天。在他消失的這些時間裏，足夠做很多事情了。”
“慕兄，你與之相交甚篤，並且你們同時與拍賣行的大多人相識並且熟悉，所以他隻要弄走拍賣汗的人，再找人代替，恰好當時眾人繁忙，無暇去注意他們，基本沒人會發現。”
“有很強的說服力。”慕子凝冷冷一笑，“但是，如果是我自己弄走的銀兩呢，你信不信？”
慕子凝陰冷一言，天藏一臉驚愕，眼角不查的抽了幾下，不過隨即，他再朗笑一聲，“嗬嗬，上麵那些隻是我的臆測，僅供慕兄參考而已。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大目掌還有事與我商量，天藏就不打攪了。告辭。”
說完，天藏便急急離去了。
慕子凝看著天藏的背影，眼中的憂愁更多了。而後，他轉過身，對著不遠的頂梁柱說到，“你都聽到了，你認為他的用意何在？”
話語一落，木柱後麵便出來一人，紅流漠然的說到，“隨便，你信我就足夠，不過，我有必要去調查他嘴中所說的‘家族’了。”
“你受傷了。”
“沒事，皮外傷。”
沉默。
兩人都沉默。
紅流：“我身上銀兩已不多，但你可以全部帶走，不然有些人對你乘機落井下石。”
“嗯，休息吧。”
紅流確實疲憊了，慕子凝說完，他便不再多留，邁步出去了。
“用命相交的朋友，即使有疑問，你不說，我便不問，也不會懷疑，在這個世上，也隻有你，紅流。不過這次即使你不說，我也豈會不知你去誅殺督查。現在看來，你實力長了真多，連我也生起了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