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與伏朋之間的“切磋”被迫中斷，倒也使得穀內諸多的萬木宗弟子長舒了一口氣。除了伏朋有些悶悶不樂之外，旁人卻都流露出幾分喜色來。
但隨著莫凡與諸位師兄寒暄過後，眾人一同挪步至山穀南邊，穀內的歡快氣氛則於瞬間消散一空。
山穀南麵本是一處空地，但當日莫凡卻於此處親手立起一十六塊墓碑，將隕落於意外奇襲之中的十六位同門安葬於此。
時隔近兩年，此間倒也沒有太多變化，依舊顯得有些荒涼。就連雜草也未生出一根，可見往日裏，駐守於山穀的同門對於此間的打理也算勤快。
莫凡站在修誠的墓碑前，久久未語，雙眼卻已然泛紅。
他與修誠雖也未接觸過太長時間，但對於那位擅長陣法之道的修師兄，倒也頗為欣賞。至於其他幾位練氣期的弟子，莫凡也都著清晰的印象。
現如今陰陽兩隔，怎能不讓莫凡唏噓不已。
回想起當日離穀之時，他曾暗自發誓，定要將那逞凶之人的頭顱帶回來，以告慰隕落的同門。沒想到時至今日，他莫凡卻食言了。
少卓站在莫凡身旁，胸口不免也有些發悶。卻仍要開口勸慰下對方：
“莫師弟，逝者已矣，你我也應振奮精神才是。想來，修誠師兄及諸多同門在天有靈，也不願意看到師弟這般摸樣。”
莫凡聞言，早已在眼眶中的打轉的那滴晶瑩之物，終於緩緩流淌而下。語氣低沉的說道：
“小弟隻是覺得有些愧對這些同門，未能替得同門報仇，小弟實在有些不甘心！”
當日若非那中州青年修士糾纏，莫凡早就將那紫袍修士斬殺。但最終卻是被對方再次逃出。而錯過了那日的時機，莫凡在想去尋仇家的下落，卻又尋之不到。
即便是他重傷初愈之後，找遍了“袖籠山脈”，卻再也未曾發現對方的蹤跡。
以至於居於最後，莫凡每每斬殺一名中州修士，便將其曝屍荒野，便是存得一絲泄憤的念頭在裏麵。否則，倒也不會生出什麼“食人狂魔”之事來。
對於這些，旁人確是不知的。即便是那猜到“食人狂魔”真實身份的蔣成，也無法得知莫凡心中的真實想法。而莫凡本人，則更是不會將此事告知於人了。
“師弟無需自責。‘袖籠山脈’如此廣袤，想要尋出一人來，豈會那麼容易。況且那該死的中州雜碎，興許一早便躲到中州腹地去了。想要尋他出來，隻怕更加不易了！”
提起那逃走的紫袍修士，少卓恨得牙根都有些癢癢。雙目赤紅的樣子，仿若要吃人一般。但即便如此，抓不到對方，卻也無用。唯有徒增憤怒罷了。
此時穀內的眾人當中，當日僥幸從那場浩劫中僥幸留得性命的幾名練氣期弟子自是不用說了，幾乎與之少卓一樣，眼冒紅光，渾身瑟瑟發抖。
至於為經曆過此事的幾名築基期修士，也都僅僅攥著拳頭。顯然對於當年穀內的那場浩劫，也有所耳聞，如今聽得莫凡與少卓重提此事，也都悲憤的不成樣子。
就連剛才還一直在“鬧些小情緒”的伏朋，如今也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不快，轉而惦記起如何在中州修士身上找回些利息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