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綻放出來的一簇瑰麗之色,將一間位於地下的密室,映得通紅。細細看來,這一切的“源體”尚不足拳頭大小,如今正劇烈的收縮著,相應得,密室內的光線也忽明忽暗,甚是“詭異”。
一名身著白色長袍的年輕人正小心得控製著那一團殷紅,並將其“打”入到一尊“人偶”的體內。
瞬時間,異變突生。那尊“人偶”的體內,紅芒隱現。一陣微弱的“砰……砰……”之聲,也隨之傳來。
在白衣男子滿是期許的目光中,本為死物的“人偶”,卻忽然“活”了過來。
雖然“人偶”那和善的麵容中,一雙眸子仍略顯空洞,但起伏的胸膛,平穩的呼吸,卻真真切切的顯露出了這尊“人偶”的狀態。
當然了,在這種狀況下,也許再將其稱之為“人偶”已然不大準確了。隻是深知此處來曆的白衣男子,自然也知曉眼前這個“和善的中年人”早已隕落了千年不止。
正因如此,現下的這一幕,才使得白衣男子既欣喜,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如何,這‘凝血造心術’可稱得上‘玄妙’二字?”
“妙,當真是玄妙無比。但……但這千多年前已然隕落之人,竟能起死回生,豈不有違天道?”
“本尊何時說過此乃起死回生之法?隕落便是隕落,便是仙人也無法使得死人複活,你小子,居然無知到這等地步?”一道靈體的神情,幾近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鄙視。這本身便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白衣男子“聽”後不由一愣,待他想通其中的關竅之後,也不由暗自嘲笑自己愚蠢。
那具金丹屍身,原本便隻剩下一尊軀殼,除了丹田被煉化得以保存,還哪裏剩的下其它。即便自己而今為其“造心填血”,使其恢複生命特征,但少了靈台,沒了靈魂,此物又如何能被稱之為“人”。
靈魂消亡,才是真正的“消亡”,靈識不朽才得以永生。這般便是練氣期修士都懂的淺顯道理,竟讓那白衣男子犯了糊塗,怎能不讓他覺得羞愧。
“小子,想什麼呢?還不速速以神智為其搭建靈台,造就識海,更待何時?”
輕喝聲響起,白衣男子瞬間回過神來,再次看向那具有血有肉的金丹屍身時,目光中已然滿是急切與火熱……
在五洲內,關於身外化身的傳說一直不斷,然而此事便好比傳說中的神獸,一代一代的口口相傳,一個又一個的玄奇故事,總勾得後人心癢難耐,既好奇又向往。然而卻沒人真正的見過。
然而秉承大機緣、大氣運的莫凡,卻再一次得被幸運所眷顧。在一道存活了千多年的“劍靈”幫助下,在一本不知是何來曆的至寶“丹經”的幫助下,終於修得了一尊身外化身。
也許比之那些法力通天徹地,無所不能的羽化之輩相比,莫凡的這尊取巧得來的身外化身,有些太過“兒戲”了,但在現如今,修為最高不過元嬰期頂峰的五洲內,他的造化已經足夠讓人羨慕了。
……
突破至金丹期的吳箏,自然無法繼續留於中州。相應的“萬木宗”於中州所有的事宜,也在然而然得落到了不大情願的莫凡身上。
當三人未曾露麵的莫凡,剛一出現在城主府時,浩然便一臉陰沉的尋了過來。
“莫師叔,您可算露麵了,那小祖宗著實太過難以伺候,您若是再不管,我便……”浩然想說上兩句狠話,但一想到對方的身份,那到了嘴邊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聽到對方的抱怨,莫凡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起來。不悅道:
“你便如何?吳師兄乃是信任你等,才將那陳家的小子交予你等照顧,莫非你們一個個築基期修士,便連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也管教不好?”
“莫師叔,您這話說的,那吳師兄哪裏是將自己的小舅子留於我等照顧,分明便是……咳……”
見到莫凡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浩然再次止住不言。不過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不忿……
其實對於吳箏的本意,莫凡倒也心知肚明。無非便是怕自己與陳家的仇恨無法化解,才將陳晶那年幼的弟弟留了下來。
莫凡一邊欣喜與吳箏的轉變,一邊又被吳箏留下的那個“燙手山芋”困擾著。無奈之下,方才將其丟給“萬木宗”的其他弟子管教。
卻未曾想到,這才過了不足半月,那不安分的小家夥,便以將那一眾“萬木宗”弟子折磨的苦不堪言。
聽了浩然的敘述,莫凡也覺得有些心煩。不過最終仍然跟隨著對方,向著城主府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