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凡點名、指派與胡常比試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精英弟子的“修”之一試中奪得魁首,來曆神秘無比的朱峒。
當這名身形瘦弱,相貌平平的年輕人飄身而上,站立與演武場中央處的“較台”之際,自是引來驚呼一片。
誰也未曾想到,莫凡竟會找尋一名與其看似並無太多關聯,同時又不見絲毫出奇之色的年輕人參與此事。
而朱峒被點名之後,果決、利索的行事,更是讓人越看越是糊塗。
即便是對莫凡極為了解,同時又知曉少許朱峒不凡之處的吳箏,也不過是看出些端倪罷了。
麵對著演武場內嘈雜的議論之聲,迎著一眾弟子或是懷疑,或是不解的目光,朱峒則表現出了一股與其年齡不相襯的成熟與穩重。
目不斜視,麵無表情,隻是一直擦拭著手中那柄藍光隱現、鋒利無比的飛劍,顯得極為專注。
“如何?本代宗為令徒挑選的這位對手,殿主可還滿意?”莫凡淡淡的笑著,語氣中卻稍稍流露出少許奸詐之意。
現下的浩華子,便是無需旁人提醒,也能看出此劍之蹊蹺。然而卻也有些為時已晚。
當這眾多長老的麵,當這近千號宗內弟子的麵,早先的大話已然放出,便是他想要反悔,又如何能拉的下臉來。
“浩華子替小徒多謝代宗成全。今日便讓兩個後輩好好切磋一番,倒也算是為小徒自己正名。”浩華子此言倒也並非僅僅隻是死撐,著重點出“切磋”二字,便是怕待會兒,自己的徒兒遭遇到什麼不測。
莫凡雖聽出其中深意,但是也未曾立即開口反駁什麼,笑而不語,淡然如常,耐心的站在一旁等待著浩華子囑托即將登台的胡常。
隻是當胡常離開高台,同樣飄身上了“較台”之後,莫凡的一番“狠辣”言論,也已悠悠傳出。
“而今兩個年輕人隨時切磋、比試,但正所謂飛劍無眼,出手無回。年輕人嘛,下手難免會沒有太多分寸,況且‘較台’比鬥,在我‘萬木宗’意味著什麼,相信浩華子殿主也應知曉……”僅僅說道一半,莫凡便停了下來,眼中寒芒隱現,直逼浩華子雙目,竟是於此時終於道明了心跡,撕破了臉麵。
“什麼‘較台’比鬥?此處……此處乃是‘鬥’之一試的場地,何時變為……”
此時,浩華子終於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無法繼續分辨下去了。那“鬥”之一試,早已被迫中斷,現下的演武場中央可不就是單純的“較台”嘛。
“代宗是不是有些高興的太早了,莫非您就對那名喚朱峒的年輕人如此的自信?”
浩華子隻覺得異常的憋屈,他自是能夠看明白莫凡乃是故意激他,引他動怒,而由於地位差別,偏偏又讓他這個“乾丹殿”殿主不敢衝著對方發火。僅以此言充作“反擊”,卻顯得異常的蒼白而無力。
莫凡並未理會對方,亦未回應對方,而是將右手揚至半空,稍作停頓,同時衝著“較台”方向喊道:
“此番比試,關乎你二人參與‘鬥’之一試名額,還望你們能夠傾盡全力,切勿留手!”
這番話究竟是衝著誰所說,所有人都心中有數,當然也有人對於莫凡這般鼓勵門下弟子“相殘”的言論有些不滿,但是還未待這些人開口,莫凡那舉在半空的右手便已然急速落下,同時亦將一道結界籠罩於“較台”四周,竟是不給眾人留下絲毫的反應時間。
“莫代宗,此事便真的再無回旋餘地了?”楚樂生仍舊試圖作著最後的努力,雖然這位傳功長老並不知曉那朱峒的真正來曆,但以他對莫凡了解,以及當日四人尋至“鬆柏峰”時,此子身上爆發出的那股強烈自信來看,那胡常顯然絕非此人對手。
莫凡緩緩的轉過頭去,目光淩厲而冷徹,竟是已然有些生惱於對方連番的不知輕重之舉了。
“咳,楚長老莫要心急,勝負未分,形式未斷,現在便是說些什麼,也都毫無用處……”
“況且此間之原委怕是楚長老還並不知情吧!”開口打圓場的吳箏,前半句倒也僅似應付,但那後半句的神識傳音,卻聽得楚樂生不由為之一振……
“較台”之外,已然算是極為熱鬧了,但與“較台”上兩個年輕人你來我往的交鋒相比,卻根本不值一提。
二人均乃築基後期修士,雖然那胡常以煉丹見長,不善爭鬥,但修為相當,又一直采取守勢,雖看似狼狽,卻也在短時間內並無性命之憂。
這倒也絕非那朱峒留手,或是未盡全力所致,實際上,現下的朱峒雖然來頭大的驚人,但畢竟受限於這幅“肉體凡胎”,所能發揮出的戰力極為有限。
在加上許多“銀蛟”一族的“術法”不敢當眾施展,更是讓朱峒與胡常比鬥起來,頗有些束手束腳的感覺。
而今隻能以“萬劍訣”對敵,便是明明實力高出對手一籌,卻也一時間無法尋得一擊斃命的機會。
如此也便無法完成莫凡交予其的任務,便是勝了對方,卻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