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尋陳榮前來,自然乃是討要靈草。關於這一點,陳榮自己倒也心知肚明。隻是當接連念出了四種靈草的名稱之時,陳榮卻將那雙小眼睛死命的瞪了起來,形同“撞鬼”了一般。
“代宗……莫代宗,您不會是在開玩笑吧?”陳榮結結巴巴說道。
“陳胖子!莫非你以為莫某今日尋你前來便是為了尋你開心?你當莫某便想一般清閑?每日總要拉上幾人胡侃一番。”莫凡麵露不悅之色,如是言到。
“可是若非玩笑之言,你……你怎會……”
“哪裏來的這般多廢話,你便直言,這靈草你陳胖子是給還是不給便是,休要言東言西的扯些不相幹連之事!”眼見對方拖拖拉拉的顯得異常“扭捏”,莫凡不由也有些急了。
隻不過莫凡的氣有些不順,但那陳榮卻比之他更為惱怒,聞言不由扯著脖子嚷道:
“給,給你便是!反正而今你身為代宗,你像我這一個小小執事討要靈草,我陳榮倒也沒有膽子不應。但咱醜話可得說在前頭了,此事必須得按宗門流程進行,討要那四株異常珍貴的靈草並非不可,但此事必須上報宗門太上……”陳榮是真的有些被逼急了,竟將這等言論都拋了出來。
精明如他這般人物又豈會看不出來,莫凡將其召至“清心殿”來提出此事,又怎是想要按照什麼正常流程行事。
顯然莫凡既想要那靈草,又希望此事能夠瞞得過宗門,不備他人知曉。否則他便不會像現下這般神神秘秘的了。
“好你個陳胖子,竟敢跟我來套!當真是幾日不見,刮目相看啊。行,你陳胖子長了本事,翅膀硬了。今日之事莫某記下了便是。”
已然自座位之上起身的莫凡言到此處,一會袖子,雙眼之中更是仿若要噴出火來一般。
二人這般可並非演戲,的的確確是極為罕見的產生了爭執。而陳榮之所以會這般大膽,倒也並非是有所依仗。
他的靠山便是莫凡,關於這一點,便連宗內的普通外門弟子都知曉的一清二楚。隻不過這點卻成為了陳榮拒絕此事的理由。說一千道一萬,陳榮這般做都是為了莫凡啊。
他當然能夠看得出來,莫凡今日討要這幾株靈草必然不是為了自己,雖然對方未曾提及,但陳榮卻也能大致的猜得出來,此事多半便與如今正一臉羞愧端坐殿內的那朱峒有所關聯才是。
既然如此。陳榮又怎願讓莫凡冒如此大的風險。
別看對方剛才說的輕巧,但是作為而今宗門的代宗,作為一名煉丹的行家,對方對於那四株靈草的價值必定比誰都清楚的很。
想到此處,陳榮不由再次開口:
“你隻當陳榮膽小怕事也罷,又是覺得陳某矯情也罷。但今日之事你便是將陳某這個‘丹草堂’執事的名頭撤了,我也定會像宗門告發於你!”
“你……陳胖子你想造反了不成?”
“我想造反?我看是莫大代宗想要造反了才是。那四株靈草何其珍貴,你老人家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便要一聲不響的將其取走。你可知曉那四株靈草均乃宗門老祖尋得,有兩株甚至乃是孤本,整個宗門上下也找尋不出第二株來。你說這麼大的事情,一旦敗露,我這小小執事做不成尚且是小事一樁,但你呢?”此時的陳榮將心中的顧及全盤托出,越說情緒越是激動。
其實此事的嚴重性也確實如程榮所講的一般無二,莫凡而今討要的那四株靈草已然超出高階靈草的範疇。確屬異常珍貴之物。
類似這般珍貴的靈草,與“萬木宗”這般重視煉丹技藝的偌大宗門之內,也不過僅有十餘種,便不提那陳榮所說的兩顆“孤本”,單便是就靈草本身的珍貴程度來看,此事也非同小可……
……
隨著陳榮的離去,殿內忽然沉寂了下來。莫凡仍然怒視著門口的方向,保持著剛才陳榮離去時的動作。而殿內的另一人則依然麵頰赤紅,羞愧難當。
“咳……師兄,此事……此事都是師弟……”
足足過了小半刻之後,朱峒才艱難的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今日之事鬧到如今這個地步,確實讓朱峒異常的尷尬。
莫凡好似終於回過了神,臉色也稍稍緩和了下來。衝著對方微微搖頭之後,方才勸慰道:
“今日之事,師弟不必記掛與心上。至於靈草之事,師兄定會為你解決便是!”
“可是師兄,方才那陳執事已然說了,此事關係重大,若是師兄您……”
朱峒的話語再次被莫凡揚手打斷,隨即他便聽得對方如是言到:
“你莫要聽他死胖子胡言。其中利害關係為兄曉得便是。至於那陳胖子嘛……”說道此處,莫凡忽然陰測測的笑了起來。顯然是有辦法讓那陳榮妥協。
待得莫凡笑夠了,也陰險夠了,卻忽然發現朱峒沉默了下來,不由繼續言到:
“師弟莫要多想了,此事對你而言幹係重大,即便是我等稍稍承擔些風險倒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