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淩絕握著拳頭,等待台上蘇亞軒發話。
他的家族雖然富可敵國,傳承無數。但始終無法與金剛門那驚絕天下的地階中品星技——《金剛旋星》相比。
星技能將星靈有序凝結,從而增強攻擊效果。要知道在同階甚至越階比拚中,能運用出一個高品質的星技,往往會扭轉乾坤,一招克敵!
幾年前,金剛門的核心弟子——無月,在四階煉骨期時,靠著這金剛旋星,一舉打穿一個五階凝髒期高手的胸膛。從此,無月和這《金剛旋星》一戰成名,聲震九州!
為了這《金剛旋星》,一年前,家族本想把其直接送入金剛門,疏通多層關係後,卻卡在了這個天一長老麵前。錢打不動,利逼不動。對方又是北鬥宗高級人物,很可能是下一屆宗主,他即便是宰相之後,也不敢貿然得罪。
好在他得知北鬥宗各個門派有挑選記名弟子的慣例,相當於提供一次免試機會。當年,他便處心積慮的辭別家族,不顧羞恥的與這些低階星士為伍。就是等到這一天,金剛門前來挑選記名弟子。
此刻,和教室裏這些人相比,論實力,論背景,他寧淩絕獨一無二,勢在必得!
天一長老說完話後,蘇亞軒也不推脫,當下站出來,笑眯眯道:“先說好,我就出一道題。誰會答,誰就站起來說。這道題,十人答出來,我要十人。若沒人答出來,對不起,那就算輪空嘍!”
說完玉手輕點,在空中謔謔劃出幾個淩亂的圖形。乍看上去像是某個星象,但仔細研讀便發現,這些圖案根本沒有規律可循。
“誰能根據這個星象,畫出相應的星紋,誰就可以跟本姑娘走。”蘇亞軒拍拍手,朗聲道。
此言一出,所有星士俱是沉默不語。這些人中,不乏豪門大族,千年一顯的地階星象,也不是沒見過。如今,看著這蘇亞軒畫出的星象,卻是一籌莫展。
但凡星象,雖繁雜不同,但必是三星一線,五星一綱。蘇亞軒手中的星象,根本沒有線綱可言,簡直就是一團無序如麻的線團。星象沒有規律,更從哪裏提煉星紋呢?
“有沒有人能畫出來?”蘇亞軒在台上得意的走了一圈。
台下搖頭如樹擺,不時發出幾聲歎息。
“老爺子,咱們走!”蘇亞軒輕哼一聲,玉手一揮,極不自然地抹去星象,當下拉起天一長老就要往門往走。
“慢著!”寧淩絕赫然起身朗聲叫道。“蘇師姐,師弟不才,我已經找到答案了!”
“哦?”天一長老聽了,回首看了一眼。說話這少年,骨骼清秀,眉目俊俏,是塊料子。隻是,這蒙宗主的《七絕圖》老夫也隻參悟了幾分,還未完全弄懂,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竟解開的下?
蒙恬乃是北鬥宗宗主,實力逼近一階星宗,在曆代宗主中,實力不算突出,但其對星象和星紋的理解堪稱逆天。這《七絕圖》乃是他在星空下枯坐十年之後,驀然領悟的星象,其複雜程度幾乎堪比一個地階下品星象。而要從一個地階下品星象中,找出對應的星紋,則需要糾集北鬥宗數名長老,方有可能完成。
“你?就憑你?”蘇亞軒回過頭,氣憤道,“公子哥,這畫星紋可不是靠錢多就能畫出來的。”
“嗬嗬,自然,自然,”寧淩絕說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又道,“師姐,現在還請你把剛才那個星象再畫一遍吧。”
早在蘇亞軒畫出那星象時,寧淩絕就發現,她畫的很是艱澀,停停頓頓,很是生分。加上剛才,蘇亞軒匆匆抹去星象,神色有些緊張。
寧淩絕是以判定:這複雜到變態的星象,想必蘇亞軒也是初次畫。讓她再畫第二次,未必能畫得出。
隻要她蘇亞軒畫不出這星象,那自己便可蒙混過關。畢竟,你一個出題的人都忘記題目,哪裏還有資格檢驗別人的答案。即便是檢驗答案,他寧淩絕隨便畫出一個,你蘇亞軒又有什麼資格來指錯!
這一寶,寧淩絕算是壓著了!
蘇亞軒傲絕常人,本就對帶什麼記名弟子很是抵觸。是以臨來前,她從天一長老寢室裏,找出這個複雜到變態的星象,自己匆匆看了幾眼,憑借過人記憶,這才勉勉強強花了出來。可剛才太過歡喜,一高興,早把那星象忘了大半!
“這,這……”蘇亞軒憤憤地瞪了寧淩絕一眼,猶豫片刻大喊道:“小子,我畫不出來,你又能如何!”
“不妨事,不妨事!那我就說說我的答案,您給指正一下?”寧淩絕跟上一步四平八穩道。內心深處,實則早已澎湃起洶湧的駭浪。
蘇亞軒性格高傲。自己忘了題目已經丟了分,現在又要去裝模作樣的指正別人答案,豈不是醜上添醜?這種事,就是殺了她也做不出來!他寧淩絕正是看破了這一點,偏偏非要她去檢查答案!
結果隻有一個。
“這個嘛,不必了,”蘇亞軒想了想,懊惱道:“勉強算你過了吧。”
“啪,啪,啪……”一串單薄的掌聲,從教室後麵赫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