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上官大人請……”
“陛下,傷口又裂開了。”上官僚走進去行禮後,卷起這位君王的衣袖檢查傷口時陳述的說著。“陛下筋脈受損,不是那容易便好得起來,如果陛下如此不愛惜自己,想讓這條手臂就這麼廢了的話,還請明講,僚也好不必浪費時間來為陛下醫冶。”聽聽,什麼口氣啊?這是做為太醫該說的話嗎!如果是一般的人恐怕早就被這位君王殺之而後快了吧。
“如若浪費僚的時間,大可不必前來。”冷著臉的君王也沒有想像中的盛怒,隻是看著書案上的毫筆淡漠的講。
“這樣的話,陛下你的一幹大臣會吵得臣不得安歇的。”拆下又見血的紗布,上官僚清理後又開始上藥,其語氣真不像是“臣”該說之話。
“嗬……這裏還有你怕之人嗎?”嬴政冷笑一聲,冷冷的問。
“有,當然有。”幾乎把整條手臂都纏上白色的紗布後,上官僚直起身認真又揚起唇角幸福的道。
“寡人請僚的夫人進宮來玩幾日可好?”自己放下卷至肩上的袖子,嬴政看著上官僚禮貌但陰森森的問。
“不,不必了,謝陛下厚愛。”上官僚聽此言,連忙收起笑意正色答道。“你要是敢動細流一根手指,臣便讓陛下永遠不能再握筆。”從來都是與世無爭的上官僚,一聽到他要把主意動到自己的愛妻身上,便說出如此狠話,完全忘了一個大夫該有的職責。
“行了,都出去吧。”嬴政也不惱,閉上眼睛疲憊的一揮手。
“諾。”聞言上官僚收拾好心態,與李斯行禮一起退出了禦書房。
“上官還真是直言不誨,性情直率。”走在滿月的夜色下,李斯看著前方講道。
“陛下分得清什麼是對他有利,什麼是他可以利用的。”上官僚平靜的回道。“陛下心情欠安,氣脈急躁混亂,而且又極力壓製恐怕……這對他非常不好。”
“做為臣子的我不能為陛下分憂,真是李斯之過錯。”
“丞相大人。”上官僚突然停下來看著身邊的人。
“上官有事直言,說起來我還和你父親有些交情呢,大可不必如此客氣。”
“你能為陛下分憂,不是嗎?陛下手下最信任的便是你。”上官僚說完又繼續往前走。
“你這是何意。”李斯跟上前問。
“大人不懂嗎?還是大人真的隻一心把心思放在了朝廷之上?”
“可否講明白些,李斯愚笨。”
“嗬……大人這是在笑話在下嗎?”上官僚輕笑一聲。“大人可曾娶妻?”
“李斯已年過五十,這是自然。”
“那麼,可曾愛過?”上官僚仰頭望向絞潔的月色平靜的講。“丞相,有此事並不能改變什麼,即便不該有愛之人擁有愛,也不會阻止你的一身抱負,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