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這裏可不是別處,別驚擾了琴妃娘娘。”炎炎日下,幾個內侍躲在屋簷的陰影下,大聲催促著青石路上幾位趕馬護車的士兵。
“是。”像是那位琴妃娘娘很可怕似的,幾位侍衛一抹額頭上的汗,迅速趕著馬兒,讓拉滿貨物的車走得快一些。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走廊上的人兒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的幾輛馬車,疑惑的尋問身後的丞相。
“回娘娘,那些是拉運冰塊的護衛,現正把冰塊往地庫送去。”
“這麼多,幾日便化了吧?”走廊外的陽光有些刺眼,殤琴看著在太陽底下,穿著戎裝做苦力的士兵,皺眉講道。“現在天氣還不是最熱時期,應無須這麼大量運送冰塊才是。”
“娘娘可還記得兩天後是什麼日子?”看著在太陽下揮灑汗水的士兵,李斯俊秀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滄桑。
“陛下生辰。”殤琴立馬答道。為了他的生日,她現在可是欠了好多好多銀呢!所以她會永遠記住昨天的,記住昨天她欠了二千八百萬兩雪花銀!
“君王生辰,再怎麼不必鋪張,也不是一般的宴席所可比擬的。”
“嗯。”那當然了,光他的臣子就是文武百官,還有那些什麼百官親戚的小官,他的三宮六院,林林總總加起來就夠一個小鎮的人口了。
“現時至夏季,天氣炎熱,所有糧食、物質都須冰鎮,以保其鮮豔,這些冰塊隻不過是冰山一角,根本解不了這宮中所需。”
“唉,還是做侍人好。”聽完這位丞相大人的話後,突然歎息講道的人兒,看了眼那些站在走廊下的內侍,輕飄飄的講完,便揮一揮一衣袖,轉身往禦花園行去。
做侍人好?李斯看了眼太陽底下的熱血男兒,又瞟向陰暗處的內侍,在心裏打了個冷顫。這位娘娘的想法,真的很讓人難以理解!
“李斯,你學下棋有多久了?”殤琴走出庭院,站在炎陽下,眯起眼睛望著遠處的風景,問道身後的男子。雖然知曉他有足夠的能力教自己,但還是知己知彼的好,免得再做出一些不自量的事情來。
“應有四十餘載了吧。”背手身後,李斯望著天空,風帶起他下巴的胡須微揚,似在感歎時光如水。想他幾十年前還一身熱血往外闖,拜荀子為師,學習帝王術,因不甘隻做平民,現轉眼間卻已是白發蒼蒼的年紀了。
“好久,這麼看來以李斯大人的棋術,定是很難尋之對了吧?”加快了些腳步,還沒在太陽下站一下就快出汗的殤琴,有些急切的想要走進那片樹林。
“臣棋藝不過平平,能勝臣的有才人士大有人在。”李斯不疾不徐謙虛的跟在她身後回道。“臣小時也隻是好學,便跟著夫子淺略的學了一些,真正學棋是臣在進入儒家時才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