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隻有正三品以上的宮妃,能夠入主殿內坐著的,其餘妃嬪都在偏殿。主殿內,正位坐皇帝,太後與顧子洵一並坐在高台之上。貴妃,賢妃坐在主位兩側。其餘妃嬪兩兩一桌,洛心萱正是與安靜一桌,她與安良妃不是很相熟,話自然也就少了許多,相處得也倒當真安靜。
一並親王攜著正妃坐在主位的左邊,洛心萱見到長姐,自然也是開心,席中連連對著長姐舉杯示意,洛心蓉也許久未見自己的妹妹了,雖然接過家書知曉妹妹入了宮,她卻沒有想到,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都已經是四妃之一的份位了。
顧子洵開心,今年雖然諸多不順,可到底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兒。除了五月那場刺殺,是人為之外,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顧子洵也樂得喝兄弟們多喝幾杯。
忽地大殿之上喜慶的絲竹之聲變得悠揚清雅了起來,轉瞬便看到一女子身著雪白的清透薄紗旋轉著舞入了大殿,女子手持豔麗地紅紗,在殿內翩翩起舞,三千發絲未曾束起,旋轉間如瀑長發跟著飛揚了起來,腳踝上似乎是纏繞了叮當,舞步挪動間,腰上腳踝的鈴鐺叮鈴作響,隨著美人的舞動,她身上的清透紗衣漸漸被香汗浸濕,嬌嫩雪白的皮膚若隱若現,一舞停下,女子臉頰微紅,氣息微亂,含羞帶臊地看著顧子洵,又盈盈地拜了拜。
顧子洵顯然有些愣神,看向了洛心萱並孟賢妃道:“不知兩位愛妃何處尋來這嬌嫩美人來為宴會增添樂趣?怎的提前沒有和朕說起?”
洛心萱看到女子的時候,差點坐不住,看向孟賢妃,她也是一臉震驚,二人帶著忐忑的心,看完整支舞蹈,才略略鬆氣,好在廖昕雲不是有壞心,不然……契合殿溫暖異常,洛心萱覺得自己手心冰冷,出了一身的冷汗。
孟賢妃見洛心萱臉色素白,起身說道:“其實妾身也覺得很是意外,這並不是妾身與洛妹妹的主意,想來是升平署為了過節喜氣,增加的節目吧?”
金陽王看著美貌的廖昕雲,眼睛都要直了。這金陽王文采出眾,為人也較為忠厚,隻可喜有一點,他愛好美女,金陽王妃是個手段不錯的女子,金陽王府雖然姬妾眾多,卻一直相安無事。
聽了孟賢妃的話,金陽王看著廖昕雲的眼神,就更為露骨了,隨後起身道:“陛下,臣弟願以承徽份位,納了這位舞女,求陛下恩準!”
金陽王妃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無奈一笑,便不在意的喝喝酒了。
廖昕雲忽然臉色一白,不待顧子洵同意便扣拜道:“求陛下恕罪,臣女並不是舞女,臣女是金沙將軍之女。”
顧子洵臉色陰暗了幾分,似是想到了什麼,輕嗬道:“將軍之女?也是配得上本王的弟弟的承徽一位的!”
顧子洵這一句便已經定下了廖昕雲的命,她百般誰也看不上,卻隻能被金陽王抬入王府的大門,一輩子也就是個妾了。隨即廖昕雲癱倒在地,在側殿的廖氏狠狠地把指甲插入了手心,這樣的女兒實在有辱門風啊!
不待廖昕雲再說什麼,就被宮婢拉著出了正殿。好好的一場年宴被攪了局,顧子洵自然不大高興,主辦了年宴的孟賢妃和洛心萱心性也是懨懨的了。
可是一眾人不知道,廖氏夫妻更不知道,如果她們知道自己的女兒幹了什麼,那麼真的不如生出了她,就掐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