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坐等收卷的學子擠眉弄眼，對這兩人投以或同情，或嘲諷的目光。眼睛仔和熒光黃如坐針氈，尤其是熒光黃，整張臉皺成了大肉包，看著眼前的題目，他兩隻白白胖胖的爪子在鍵盤上挺屍，同試卷上的字符大眼瞪小眼。
等考試一結束，這兩人期期艾艾地挪到林兮棠麵前。
“學姐，我們錯了，能不能不要上報？”兩人委委屈屈低著頭。
林兮棠在確認收卷，端的是高深莫測的風範，聞言那雙桃花眼輕描淡寫地一瞥，無端看得兩隻小鵪鶉恨不得變成顆鵪鶉蛋，麻溜地滾遠。
平心而論，林兮棠長得格外驚豔，讓人挪不開眼，尤其是那雙眼，瞳仁烏黑而亮，卻不顯得黑白分明，眼珠一轉，配合著像是水墨氤氳開的眼尾，無端掃出一片嫵媚，稍一個心智不堅就受不住明鏡台。但是被這個一雙眼睛落在身上，熒光黃和眼睛仔同時抖了抖身子。
滿教室的學生裝模作樣地收拾東西，走到門口地也放慢了腳步，伸長脖子像一隻隻被捏著脖子的鴨，個別二貨還一不小心撞了牆。
“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們計較，但是……”
林兮棠話鋒一轉，下半句話卡在喉間，兩人跟著這位姑奶奶一起提心吊膽，林兮棠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但是請你們記住，韓教授，也就是你們的導師，可能不討厭作弊的學生，但是他一定不喜歡作弊被抓的學生。”
說完，留下抖如篩糠的兩人，林兮棠對著一眾矚目的學生矜持地頷首，起身踩著她那雙十二厘米的細高跟分撥劈海般地走出教室，要是身後有人托著裙擺，就是如假包換的女王出訪。
高跟鞋的“噠噠噠”由近及遠，胖紙和眼睛仔覺得，那細如錐子的高跟簡直就像是踩在心尖，每一下都讓他們一抖。大抵是腦力勞動太多，又在長身體的時候“遭遇”了空照學院，空照的男生有√3就謝天謝地，踩著十二公分高跟鞋的學姐顯得格外高大，各種意義上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簡直就是劫後餘生。”熒光黃哭笑不得，抹了抹額頭上不知是漢還是油的不明液體。眼睛仔心有餘悸地狠狠哆嗦了一下。
“嗤，你們也是傻，”一個眉目漂亮得囂張的小姑娘嗤笑道，“林學姐監考都敢作弊！”那個小姑娘倚在椅背上，雙手抱胸，挑著眉斜睨著這兩人。
另一個補充道，“知道當年空照的‘十黑客’事件嗎？大概十年前，教育部創新改革，空照的招生辦出台一條新規則，能黑進招生係統添加自己的姓名和社保卡號，就視同通過入學測試。林學姐可是當年唯一一個被空照破格錄取的，你們以為呢？”
“所以，你們這些小動作，都是學姐玩剩下的。”
“以後打聽清楚誰監考再做小動作好咩？”
“作弊穿得低調一點，一身熒光黃亮壞了我的眼，以為學姐色盲啊！”
眼睛仔的臉色白了又青，由青有轉紫色，最後等他把彩帛鋪整個演繹了一邊，最後顫顫巍巍地小聲問道，“你說，我……現在去要簽名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