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平應聲上前,揪出魯定山就往地上一摁,劈裏啪啦開始掌嘴,不一會就將嘴打得紅腫,甚至有血跡出現。百姓們有些怯怯不敢再大聲言語,慕容峻形容冷峻,聲音透著皇權威儀:“本王一行不過十人,要那麼多糧食根本無法順利搬運,何況本王前往封地之後,自有當地領主為本王籌謀一切,何必從這裏千裏迢迢運糧去陌白?”
百姓們交頭接耳了一陣,有人問道:“那,糧倉的糧食去哪兒了?前幾天我們還看見糧倉都是滿的!”
慕容峻輕哼:“在你們知府宋大人的地界上,誰敢大張旗鼓地運走這麼多糧食?誰又能運走這麼多糧食不被發現?”
百姓們麵麵相覷,竊竊私語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蘇霜嵐在慕容峻身後輕歎:“這裏的人真是……大愚若智啊……”
慕容峻險些笑出來,對著百姓們正經說道:“你們還想找回糧食的話,就從糧倉南邊的一口廢棄水井下去,看看裏麵到底都有些什麼吧。”
蘇霜嵐立即推著慕容峻往回走,再也不看那些人一眼。
屋內,蘇霜嵐好奇地問:“你怎麼好像什麼都提前知道了?那廢棄的井裏有什麼?”
“宋逸舟的宅院,從前是一個很大的倉庫,專門存放兵器和應急銀錢的,有重兵把守。那時候父皇還在抵禦外敵,這個鎮子當時被敵國入侵,父皇為了保存兵器錢糧,就修了很多暗道,以便緊急時刻運走。”
“哦……”蘇霜嵐撇嘴:“你們皇家中人還真喜歡修暗道啊……”
慕容峻沒理會她,繼續說道:“暗道其中一條的出口,就是糧倉南邊的廢井。”
蘇霜嵐恍然大悟:“看來我去糧倉查探的時候,宋逸舟已經派人從地道運走了糧食,然後再栽贓給你,好讓你名聲受損,又難以脫身。”她鄙夷地“嘖嘖”:“雕蟲小技!”又有些擔心地問道:“宋逸舟不會又把糧食轉移了吧?暗道很多出口是不是?宋逸舟不會看到百姓們下了地道就跑了吧?哎呀,那不是什麼都白費了!”
慕容峻一副悠哉的樣子:“糧食都還在地道裏,百姓們都盯著呢,沒辦法明目張膽地運走,至於宋逸舟麼,現在應該正卡在通往他府內的一個出口裏,動彈不得。”
蘇霜嵐眨了眨眼:“你怎麼又知道?”
“一早就派幽冥隊的人去堵住了其他出口,把宋逸舟府內的三個出口都縮小了一倍。”慕容峻裝著想不起來的樣子說道:“好像還把他府裏的銀庫打開了,裏麵都是印著官戳的官銀呢。”
蘇霜嵐張了張嘴巴,然後鄙夷地看著他:“原來你這麼腹黑……”
“腹黑?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一肚子壞水兒。”蘇霜嵐白他一眼:“還背著我幹了什麼?”
慕容峻的眼風斜斜一掃,看向蘇霜嵐身後的桌子。蘇霜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那一包桃酥隻剩下一些渣渣了。蘇霜嵐“呀”了一聲:“慕容峻你竟然都吃了?十大塊啊你都吃了?”蘇霜嵐一副不爽的表情:“我還想著再吃兩塊呢!你知不知道這桃酥要走很遠的地方去買啊!”說著她就往門口走,慕容峻問道:“幹什麼去?”
蘇霜嵐沒好氣地回答:“買桃酥!”
還沒跨出門檻,蘇霜嵐就聽見身後有打開紙包的“嗤嗤啦啦”聲響,一陣桃酥的香味躍入鼻中。她回頭一看,慕容峻手中有一個紙包,紙包內正是她那天讓封平帶回來的桃酥。
蘇霜嵐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燒,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一下,又大喇喇地叫喚:“幹嘛騙我?耍我玩很有意思嘛?”她伸手拿起一塊桃酥,掃了一眼問道:“居然還有七塊?這桃酥好吃死了,你能隻吃三塊就不吃了?”
慕容峻回答得頗為認真:“因為那天吃包子的時候,你吃了七個。”
蘇霜嵐的臉更紅了一些,抓起一塊桃酥不由分說地塞進慕容峻嘴裏,嗔怒地瞪著他。慕容峻原本想笑,卻突然有些不自在,微微避開了目光。蘇霜嵐本來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見他這樣也略略有些不自然,一口一口地啃著桃酥,轉頭看著窗外。
此時成安在門外說道:“王爺,外麵已經鬧翻天了,百姓們先壓著宋逸舟遊街,後又把私藏在宋府的官銀和糧食都挖了出來,一片哄搶。”
慕容峻讓成安進來,問道:“宋逸舟還活著麼?”
成安搖頭:“群情激憤之下已經打了個半死,後來在哄搶騷亂裏,被踩踏致死。現下連屍首都不知在哪裏。”
蘇霜嵐邊吃邊說道:“這還用問,肯定被他夫人收走了。”
慕容峻說道:“知府被百姓殺死,按律是要將這裏的百姓統統充軍或者流放的,即便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隨意處置朝廷命官。兵部的人應該已經在路上了,今晚鎮中肯定難免血腥。”他吩咐道:“立即啟程,在他們的必經之路等著。另外讓封平在鎮中四處散播消息,令百姓眾口一詞——說是本王處置了宋逸舟。”
成安一個勁地擺手阻攔:“不行不行不行的!王爺您把所有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太子若是拿住這個把柄問罪,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