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熏得遊人醉,隻把杭州作汴州。
當我回到位於杭州的大學校園時,時間已經推移到了五月的月末時分。
五月時分,初夏的熏風異常得讓人懶散。獨自一人走進闊別近兩個月的校園裏,我的神經卻在猛然間一陣跳動。就在那片刻之間,之前我在這個號稱象牙塔裏受到的種種屈辱和奴役都如同洪水一般侵襲上我的腦海。我就這麼傻站在學校的正門口,一遍一遍得回味著過去的不甘心,直到身後傳來一陣小汽車的鳴笛聲。
“嘀……嘀嘀……”伴隨著這陣異常刺耳的喇叭聲,我就聽到那坐在小轎車裏的人探出頭來朝我沒好氣地喝罵:“好狗不擋道!沒事你傻站在路中央幹什麼?想騙保險啊?”
“……,對不起!”車上那人我認識,是和我同一個院係的別班同學顧西超。聽說這小子家裏特有錢,手機天天換,電腦兩三台,現在看來,他連汽車都有了!就在我這麼嘀咕間,顧西超已經發現新大陸似得朝我高呼道:“嘿!我道是誰呢,這不是濫好人嗎?聽說你被杜彪那小流氓好好的修理了一頓,已經退學回家了,怎麼又回來了?”
“傳言未必是真的,何況有些事情,必須有個了斷!”
“呦喝!聽你小子的口氣,似乎是打算和杜彪對著幹啊?我看好你……”顧西超才說到這裏,後邊又傳來一聲汽車的喇叭聲。緊接著就在我幸災樂禍的注視下,後邊那汽車上的司機也是毫不買賬得朝著顧西超喝罵:“好狗不擋道!有話到邊上去說,這麼堵在路上像什麼樣子?”
這以後我就見顧西超罵罵咧咧得開著他那輛小汽車衝進校園,輕歎一聲之後我便也收拾情懷的走進校園,走向那些我必須要去處理的結局。當我遠遠的望見宿舍樓時,心裏卻又油然而生起一股“近鄉情更切”的感觸。隻是這感觸裏沒有一絲的畏懼與恐慌,有的,隻是對自己那卑賤到極點的過往所存在的深沉悲哀。
正當我站在宿舍樓門口一遍又一遍的思量著為什麼過去的自己會那麼逆來順受時,就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勾肩搭背得從樓裏走了出來。那可不就是杜彪和範清豫,當他們倆看到我時顯然也愣了一愣,而後我就聽到範清豫已經喜上眉梢得大聲歡呼:“哎呀!小項你總算回來了,這樣我們就……”
“這樣就又有人給你們買早飯、洗衣服?又有人給你們隨便欺淩?”打斷範清豫的話之後,我朝著臉色驟變的杜彪輕笑:“我回來了!我回來不是為了再給你們做牛做馬,而是為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過往的一切似乎並不能完全怪你們,所以我也並不想再追究什麼。但是如果今後你們再想壓在我頭上為所欲為,那是癡人說夢。而且在這之前,杜彪,你最好先把欠我的東西還給我!”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杜彪的神情冷漠而陰恨,在斷然否決了我的詰問之後,我就見他緩步走到我身前低聲逼問:“才兩個月不見,你******長本事了嗎?隻要你小子還在這學校裏,你就是我杜彪的奴隸!我管你什麼癡人說夢還是杞人憂天呢,你——項尚雲——你必須無條件得為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