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的思緒又飄回那天,那個滿世界崩塌的那一天。
這張臉,那張臉……
那一瞬間印刻在她腦裏的那張臉。
和她那麼的相像……不,蘇然皺起了眉毛。是一摸一樣。
她記起了那天的驚恐,整個人不自然的顫抖起來。
“嵐,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她一臉驚慌的奔跑到嵐的工作室。她不能去問不能,她怕問了,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哪個人?”嵐漫不經心的晃動手裏的試劑。他的工作就是和各種各樣的實驗打交道。
“那個和我一摸一樣的人!”她定定的看著眼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一定知道,這個整個實驗樓都是他的地盤。
“你……。”他似乎覺察到了什麼,竟然收起了他不管什麼時候都掛在臉上的笑。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蘇然覺察到他的臉色,腦子裏似乎冒出了一些許許多多的念頭。從和平史開始就沒有雙胞胎的例子。因為兩個胎兒在母體裏根本無法存活。那麼……
小女孩似乎想到什麼極其震驚的事情。木木的直視前方。
“你看到了……。”眼前的男人似乎對這些很平靜。
……
蘇然原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該有的震驚該有的恐懼都應該消磨殆盡。可是蘇然的身體仍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她不接受。不接受這樣的事情。她可以藏匿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安安靜靜的活著。卻不能接受那個她!
正因為如此,多少次的午夜夢回。多少次重返那些場景。
也許應該會一次比一次清晰,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受到打擊。隱隱的竟然在慢慢的淡忘。甚至……
那個那麼重要的人,他的樣子都在慢慢的淡卻……
隻能在一次次夜深的時候,貪戀他的氣息。
蘇然突然領悟到,活著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活著。
至少……
上天應該給她一個活著的理由。
如果……
她的眼裏閃過一絲痛楚。
他隻為她而活著,那她算什麼?就算是個替代品也有她的價值吧?
蘇然的內心叫囂著,去問吧,問吧。
這樣活著與死了有什麼不同?曾經向往的外麵的世界。你也已經看到了吧?不在拘泥在玻璃房的世界,不再拘泥在窗外的世界,這一年雖有膽戰心驚躲躲藏藏的時刻,可是!
你怎麼一定知道他會來追捕你?
依照他的能力想找到她不是易如反掌?為什麼不來?為什麼不來?
蘇然心裏湧上一股濃濃的悲哀。
是……
是不是她連讓他下追捕令的資格都沒有?
蘇然突然好恨,好恨自己連質問那個人的勇氣的沒有。隻顧著自己的生命,隻顧著自己到底能不能活著。她也是自私的吧?她也算是拋棄了他吧?為了自己拋棄了他吧?
就算事實真的算是如此。
蘇然想著
那我也要聽著他說出來吧。
沒有他的世界,我還算什麼?
…………
蘇然從來都不是行動派主義者。她做過最迅速的決定就是離開,當初的不告而別。蘇然以為她打破了他的計劃,他會憤怒,會生氣。
會來追捕她!
可是這一年的風平浪靜,蘇然順順利利的在這肉弱強食的世界活了下來。說蘇然運氣好。這話,她是不信的。她隻是一個被關在深閨的小姑娘。對外界的一切都不知的單純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