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低沉的男聲再次響起,淡淡道:“讓她進來吧。”
“王妃請進。”陳林聽後躬身退到一邊。
“哼!”女子狠狠瞪了陳林一眼,才嫋嫋婷婷走入書房。
若大書房內,三麵都是漆黑的書架,共分十層,每層都密密麻麻擺滿了書,整間屋裏都飄著書香墨息。
屋當中一個超大的檀木書桌,書桌上幾支粗細不一的狼毫正整齊地放在翠山石筆架上,旁邊是一方極品端硯,形狀似一隻徉徜懶散的雄獅,此獅雖外形慵懶,但細看之下雙目竟是用紅寶石所鑲,使這獅子一下增加了狂妄狠冽的色彩。獅子將身子圍成一圈,圈中正是研墨所在。
硯台邊上是天書煥彩五色貢墨,共五色,圭形的呈藍色,一麵飾有雙龍,上下飾如意頭雲紋,背麵隸書填金“青圭”二字;螭龍形的呈綠色;輪形的呈黃色,一麵書有“如意寶輪”四字;蠶形的則是朱色;玉佩的為紫色。除圭形墨外,均有青銅器上常用紋飾。墨盒髹黑漆,雙龍紋描金,中間篆書“天書煥彩”四字。每方墨均煙細膠清,雋雅大方,裝潢精美,豐肌膩理,光澤如漆,發出淡淡的鬆香。
一卷極品貢宣平鋪在富麗堂皇的檀木書桌上,由兩隻貔貅紙鎮分壓兩旁。
案前一男子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烏發以金冠束起,發間簪一支盤雙龍戲珠墨玉簪,兩側隨意飄下幾縷秀發,掩映著如玉般的皮膚,男子隻是低頭認真的作畫,並不能見到全貌,但管中窺豹,可見一斑,由飽滿的天庭和入鬂的劍眉依稀能看出其綽越風姿。
尤其是一襲墨衣上繡五爪金龍,龍爪張揚,龍目生威,龍須飛舞,龍身盤旋,栩栩如生,無不彰顯著該男子的身份尊貴與高傲。
女人著迷著看著男子聚精會神的畫著,不敢透出一絲氣息,生怕打撓。
久到女子丁伶小腿再也站不住時,男子隨意地放下筆,轉身到浮滿玫瑰的洗手盆裏將白瓷般的手放入清洗幹淨,才淡淡問道:“王妃所為何來?”
“我……”女子有點迷惑地看著男人高挺的鼻子,緊抿的薄唇,漆黑的眼中閃過一團墨綠,直直將銳利射進她的眼中,讓她琵縮了一下,想到父親的事,還是強自按奈下心頭的害怕。
“王爺,求您救救我父親。”女子抬起一汪清泉般純情的眸子,泫然欲泣,櫻桃小嘴囁囁抖動,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配著絕色花容,相信隻要是男人都會心疼。
隻是這個王爺並非普通男人,對女人楚楚可憐之相並未動容,隻是優雅地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修長的手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狼毫,鳳目斜視了女子片刻,彰顯薄情寡意的薄唇緊抿著,良久才淡淡說道:“你父親犯得可是通敵判國之罪,此次沒有牽連到本王已是萬幸,你能安然無恙地住在寒王府,穩穩地坐在寒王妃的位置上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女子聽後臉色慘白,輕聲道:“父親是冤枉的”
“嘿嘿,冤不冤枉不是我說了算的,是皇上說了算。”寒王爺冷酷地笑道。
“王爺,就算您置身事外,難道皇上就會放過您麼?您手下的勢力早就是皇上的眼中釘了。”女子見寒王爺一臉無情不管不顧的樣子,狠狠心說出了心中所想。
“啪!”筆被攔腰折斷,屋裏死一般的靜,冷冽狠利的眼光如腹蛇一樣刺向女子身上。
“來人。將王妃請回玲瓏閣,沒事的話就不要出來了。”寒王爺陰沉如烏雲壓頂的聲音回響在若大的書房。
女人身體搖晃了一下,滿臉蒼白,看著昔日恩愛情深的臉,現在溫情不再徒留的卻是淡淡的不耐,女人慘笑了一下,幾乎脫力地被丫環扶著回到了玲瓏閣。
是夜,玲瓏閣裏慌亂嘈雜起來,丫環婆子都慌不擇路地奔跑著,隱隱傳到寒王爺的抱月居裏。
“王爺,不好啦。”陳林急急地衝了進來。
寒王爺軒轅烈寒皺緊峰眉,怒斥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去敲門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