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西子寒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話，軒轅澤有那麼一瞬在害怕，害怕鍾離諾真的會這樣，萬一鍾離諾依舊是愛著西子寒，那麼對於她來說讓孩子委屈一點又算是什麼呢？
“那您就是要固執了？”軒轅澤絲絲點點的恐慌蔓延在心頭，說話依舊是鎮定萬分，像他們這樣的高層人，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隻是感情上的心疼會讓所有的人措手不及。
軒轅澤不知道為什麼要心虛的問這一句話，西子寒固執了這麼多年已經不怕再固執一次了，隻是他依舊是心存僥幸而已。
“隻要她願意，我沒有什麼做不出來了，你應該知道她在我的身邊停留的那幾天意味著什麼吧？她還是沒有放不下我，她可以離開你的身邊來到我的身邊。”
嗬嗬，真是諷刺，兩個叱吒風雲的人物在現在攀比風騷？攀比一個女人到底在意誰一點？
“那您就不知道一件事嗎？”軒轅澤抿了抿唇，眉頭蹙起，有些猶豫，他一向不是個好人，可是第一次利用自己的可憐來懇求別人的退出。
像乞丐一樣的說一句，“我隻有九年的壽命了，難道您就非要跟我搶她嗎？”
這一句話比知道鍾離諾懷了孩子還要震驚。
西子寒瞳孔驟然緊縮，俊美的臉龐上滿滿的震驚還有可怕。
看來西子寒果然是在意自己的，軒轅澤這樣想，於是更加的不忍。
“你真的……真的那樣做了？”
西子寒不敢相信本來一個理智萬分的人為什麼會這麼瘋狂。
“是真的，我以十年為限與天地簽訂契約。”
這件事情隻有海源仙人一個人知道，甚至連鍾離諾都知道，也不會知道。
大概沒有什麼遺憾的，這輩子就這樣玩蛋也好，至少把最激情的歲月玩完了，垂暮夕陽有怎樣？不過是缺少了一個當小老頭的體驗而已。
“太不理智了！”西子寒甚至想扇軒轅澤一巴掌。
“我已經這樣了，不過是苟延殘喘，我想十年足夠我平定天下了。”
“可是……鍾離諾要是知道你會很快離開的話……”
“她可能不會在意我的生死的。”軒轅澤打斷西子寒的話，語氣有些冷漠還有些自嘲。
“不在意嗎？你就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西子寒嘴角無奈的笑了笑，剛才鍾離諾看到軒轅澤明明是很開心的。
“我也不知道，”軒轅澤倔強的歪過了頭，徑直就可以看到鍾離諾在三百米左右的地方遠遠地望著這邊，絕美的像是在風中舞蹈。
那些發絲在風中飄揚，美好的像是純潔的蓮花，纖塵不染。
小時候最喜歡呆在鍾離諾的懷中，聞著屬於她的特殊香氣，然後就會忘記塵世中的喧囂。
可惜現在物是人非了，當初為了讓她沉睡十年已經用盡了生命了，海源仙人曾經說會殺掉鍾離諾，他當初沒有告訴鍾離諾是海源仙人威脅他要殺掉鍾離諾的時候，他軒轅澤才會決定冒險讓鍾離諾沉睡十年的。
因為要護她周全，他當初不過是個未諳世事的孩子，根本沒有能力與海源仙人抗衡。
他以死相逼讓海源仙人把菩提玉給他。
海源仙人隻是歎息歎息，不住的歎息，他最後隻是說了一句，紅顏禍水。
末了又補充一句我當年也曾經愛過，所以現在明白你的感受，既然不會後悔，那就勇敢的去賭吧，隻是希望你在以後不要後悔。
軒轅澤覺得自己從未後悔過，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西子寒當初也在軒轅帝宮，兩個人都是父皇派來幫助自己的，對於菩提玉也都了解，西子寒這種人會調查的一清二楚以免走不必要的彎路。
對於“菩提玉‘這一件事他也大概都能知道了。
“既然這樣，我甘願退出，你放心，等你離開之後我還是會……好好照顧她的，包括你的孩子。”西子寒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微微仰起臉，因為他怕微微的低頭眼淚就會奪眶而出，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看透了生死看透了得失，到現在才明白身臨其境之後看透又能怎麼樣呢？
“我知道嗎，委屈您了。”軒轅澤第一次覺得自己不要臉皮了，謙卑的給西子寒鞠了一躬，險些跪下。
西子寒心很痛，一方麵就是鍾離諾又要離開，一方麵是軒轅澤的壽命。
“你要好好照顧你……還有你自己。”等了這麼多年還會在乎這區區的九年嗎？
痛得多了，再痛一些有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