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你該知道,等會我想做什麼吧?”爾夏故作曖昧地對歡喜說道。

歡喜身子一僵,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情:“知道。”

爾夏見她吞吞吐吐似乎非常勉強,不由得壞壞一笑,他攬著歡喜的腰,輕輕撫摸著歡喜的下巴:“怕了?”

歡喜哪裏受過這種挑逗,她低著頭,緊咬著嘴唇默不作聲,仿佛沒聽到爾夏的問話似的。她的這種舉動令爾夏覺得既有趣又好玩,他眼珠一轉,板正歡喜的身子就要吻下去,歡喜下意識地側過頭,讓爾夏撲了個空。

爾夏故意冷著臉,語氣不善地斥責道:“怎麼,你敢不從?”

歡喜抬起頭,凝視著爾夏的眼睛,許久後,她輕歎了口氣,一轉身躺在了床榻上。那她仿若英勇就義的樣子逗得爾夏噗哧一笑。爾夏坐在床邊上,伸手玩弄著歡喜的長發,他輕快地說道:“在這兵營裏,除了士兵,就是歌姬,你不願當歌姬,莫非想當士兵不成?”

“我可以。”歡喜猛地坐了起來,她直視著爾夏的眼睛,認真地對他說。

爾夏皺皺眉,一臉懷疑地瞅著歡喜:“你想當士兵?”

“是。”歡喜重重地點點頭。

爾夏見歡喜一臉嚴肅的樣子,不覺好笑,他微微咳嗽了幾聲借以掩飾自己臉上的笑容:“兵營裏還缺幾個馴馬的士兵,既然你這麼有決心,明天清早你就去馴馬給我瞧瞧,若是能有一匹軍馬順從你,你便不用伺候我入寢,如何?”

歡喜心知爾夏是在開玩笑逗她玩,但這個機會她絕不想錯過:“如果我可以馴成功一匹馬,就可以還我平民的身份?”

“可以,不過你要是輸了,嘿嘿……”爾夏故意舔了舔嘴唇:“你就乖乖給我躺好。”

“一言為定。”

第二日一清早,爾夏便帶著歡喜來到了馬場,士兵們聽說有女人想馴服性子暴烈的軍馬,全都興奮地跑來觀戰,要知道,這軍馬和普通的馬匹不同,就是有經驗的牧馬人也時常被軍馬拋到地上去,擦破麵皮不算什麼,傷筋動骨也是家常便飯。現在區區一個歌姬,竟然敢口出狂言,士兵們都想看看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被從馬背上扔下來全身是血的慘狀。

爾夏故作大方地對歡喜說:“這四十幾匹軍馬,你任選一匹,隻要能騎在上麵一柱香的時間,就算你贏了。”

歡喜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草場上的馬匹,她從未騎過馬,那些高大的牲畜令她感到十分恐懼,但麵對爾夏,她又絕不能服軟。她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很多年,成為平民,再也不用做什麼人的歌姬侍女。歡喜知道,這是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雖然她也明白,自己毫無勝算,但即使摔死了也比喪失尊嚴地伺候爾夏要好,在歡喜心中,尊嚴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她伸手指了指正低著頭吃草的一匹紅色駿馬,爾夏嘴角抽了抽,緩緩問道:“哪一匹?”

“那匹紅色的。”歡喜答道。

一聽歡喜選擇的是紅色駿馬,那些原本吵吵鬧鬧的士兵突然都陷入了沉默。那匹紅馬是草原上僅次於爾夏坐騎的好馬,也是性子最為剛烈的馬。當年爾夏想要把它進獻給皇帝,誰知它半夜咬斷草繩,活活踩死了送馬的兩個小士兵,一溜煙跑回了營地。

不僅如此,當爾夏拿著皮鞭想要教訓它的時候,它竟然抬起蹄子,照著爾夏的膝蓋踢了過去,要不是爾夏閃躲及時,恐怕那條腿就這麼廢了。按理說,殺過人的馬應該立即被宰掉,可爾夏舍不得,嚴格來說是爾夏的坐騎黑駿馬舍不得,它們倆一直是一對兒。爾夏為了自己的坐騎,隻得任由紅馬在草原上為所欲為。

要說起來,這匹馬也真有神乎其神之處,它跑動起來悄然無聲,善於觀察周圍的情況,如果有人想接近它,它就會以靜製動等待著,然後出其不意地進行攻擊,沒有一個馴馬人敢接近它,大家都把它當成了馬中的惡魔,而歡喜,亡國公主歡喜偏偏選擇了這樣一匹馬來終結她的歌姬生涯。

爾夏眯起眼睛,細細地打量著歡喜,這是自四年前皇宮大牢那次偶遇後,爾夏第二次對歡喜產生某種說不出來的興趣。

“它可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不如換一匹吧。”爾夏聳了聳肩膀,他隻是要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卻不想弄死老鼠。

歡喜從眾人的反應判斷出,這匹紅色大馬不太尋常。她直覺上認為,如果可以在這匹馬上座穩,整個軍營裏的人都會認同她、尊重她。她自出生以來,從未做過如此大膽的決定,她要試一試,哪怕等待著自己的將是流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