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暗夜把我們遷移到了這與野獸為伍,擺明的就是囚禁我們,這還有什麼好說的。”本尼斯回答道,雖然當時暗夜的理由是為了保護他們,但是本尼斯並不那麼認為:他們曾經可是精靈女王的親衛,高貴的精靈貴族,怎麼容許自己和那些野蠻低劣的野獸共享家園,那是對它們的折辱。
“既然這樣,那你憑什麼認為那骷髏就可以帶走你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暗夜的實力。”泰諾再次質疑。
“你根本不了解上位者的手段。”對此本尼斯懶得解釋,他覺得他沒有必要,也沒義務一一的回答泰諾的問題,何況他的耐心已經被耗盡。蘇丹目前還不適合出手,剛才的血箭隻是為了提醒他而已。
既然如此,早就扭捏在本尼斯腹部的觸手飛快的向泰諾抓去。那是他被惡魔奴役時身體變異的副產品,如今也成為了他攻擊的手段之一。
“咻咻咻!”三隻漫長的觸手散發著惡臭,似乎比鋒銳的劍芒更加可怕直接刺向泰諾,猶如靈蛇吐信迅猛異常,一股一往無前的意誌蕩漾而開,勢要將麵前的敵人撕碎。
此時泰諾發現他根本無法凝聚魔法,身處蘇丹的領域,即使是殘破敗壞的也已經夠他受的了。更何況對麵的本尼斯已是烙印虛空的八階存在,怎麼看這一擊都會要了泰諾的性命。
麵對本尼斯無情的屠戮,被囚禁在血池上的洛卡納哈和薩特族長也無能為力,他們也是自身難保。
泰諾心中茫然,他甚至連後悔的時間都沒有了,那暗紅的大手在他的瞳孔中不斷放大,眼看就要打爆他的腦袋。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泰諾思緒萬千,就在中午離開司夜神殿時他還接受了安娜的指引,為自己以後的人生而煩惱,而現在這一切都將化為虛無。
“姐姐,卓依,艾爾叔叔,伊爾老師,安娜阿姨,所有我愛的和愛我的人兒,希望往後的日子你們能活的堅強快樂。”泰諾默念,雖然他們聽不到,但是這是他的最後祝福,泰諾閉上眼睛。
“我的人生已經足夠精彩了。”泰諾並不懼怕雖然他非常的不甘心,但是最後還是選擇勇敢的迎向那觸手,逃跑也是枉然的,還不如來的痛快一點。
隻是出乎泰諾的意料,原本看似淩厲的觸手並不是為了取他性命,而是一下捆綁住他,將他席卷到了血池之上。
“雖然隻是個中級魔法師,但是也不能浪費。”說著本尼斯若有所思的鬆開了觸手,泰諾應聲掉下血池。頓時無盡的血液瘋狂的向他湧來,將他淹沒。
而血池上的骷髏頭見此似乎也是歡喜異常,瞧著在血池中不斷撲騰的泰諾,發出殘忍的嬉笑聲。血池中的血液立即化為無數隻的大手抓住泰諾的四肢要將其“五馬分屍”。
本尼斯對此毫不在意,他早已習慣,甚至迷戀上了這種感覺。他喜歡聽到那些獵物被撕裂時痛苦的嚎叫,鮮血順著斷裂的殘肢不停的注入血池。
“滴答,滴答!”這種聲音讓他瘋魔般的上了癮。再盯著那充血圓睜早已被擠裂的眼球,本尼斯頓時覺得他人生的熱忱得到了最大的釋放。
這次也一樣,他那粘滿唾液的牙齒一張一合,舔著自己的腥臭的舌頭在興奮的盼望著泰諾被撕碎時悲憤的詛咒和謾罵。
可惜這次他再也無法得逞,就在血手準備施暴時,懸掛在泰諾脖子上的那枚盾牌吊墜陡然迸發出耀眼的青光,一隻猙獰的銀甲能量巨熊迎風而長擰斷了束縛在泰諾身上的血手站立而起仰天咆哮,毛茸茸的雙掌不停的拍擊自己健碩的胸脯發出“咚咚”聲響。
而泰諾則是被它的能量托在炫影體內,懸浮在半空中。此時它的周圍春意盎然,百花齊放驅散了那無邊的血色。
嘹亮的蟬鳴,喧雜的萬物複蘇,一股盛夏的氣息瞬間彌漫整個陵墓。酷烈的驕陽放逐了這腐朽的陰霾,目光所及之處花團錦簇,鶯歌燕舞。
“烏魯的結界,希瓦的守護!這孩子是什麼人?”原本已經替泰諾祈禱的洛卡納哈不禁驚叫道。這個烙印是森林之王烏魯留給子孫希瓦的保命符,現在竟然出現到了這裏,這個男孩到底是?
“快跑,這個烙印可以支撐一刻鍾。快離開這裏,或許還有機會。”領主大人咆哮的提醒泰諾,可惜還沒等他再次開口,那骷髏頭已經意識到了這邊的狀況,將那鎖鏈再次扣緊,頓時慘叫聲四起。
而與此同時還遠在安息之海上的悠閑晃蕩的安娜忽然心血來潮似有所感,鳳目猛然盯向不遠處的寂靜嶺,化為一顆流星騰空而去消失在了茫茫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