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鮮血帶著甜膩的腥味,噴灑在耿炎的臉上,那是來自他親生父親的鮮血。
親眼看著父親在自己麵前被人砍殺戮屍,耿炎目眥欲裂,胸腔幾乎要氣得炸裂開來。
“我求求你,放過炎兒.”耿炎的母親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掙脫了兩名惡徒的束縛,撲倒在那病漢的腳下苦苦哀求。
“把這女人一並殺了。”那病漢厭惡地看向耿炎的母親,一腳把她踢開,一個青狼幫惡徒走上前去,舉起大刀向著耿炎的母親劈了下去,鮮血四濺。
耿炎的心裏像是有幾把鋒利的刀在不停地翻攪,但是他的穴道已被人製住,隻能毫無辦法地看著,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淚,隻剩下血。
“那些仆人怎麼辦?抓回去做苦力嗎?”一個青狼幫幫眾上前問道。
“殺。”那病漢揮揮手,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
伴隨著一陣慘叫,地上很快又多了幾具鮮血淋漓的屍體。
“讓他們看看,這就是和青狼幫作對的下場。”那病漢又說道。
兩個青狼幫惡徒扛著早已準備好的竹竿,挑起耿氏夫婦血肉模糊的屍體,向著門外走去,門外圍觀的人群發出一聲驚呼,連連後退。
“小少爺,你看,不和青狼幫作對,你就不會有這麼多事。”那病漢把瘦長的臉探到耿炎麵前,低聲說道,“不過你也不必多想了,到黃泉路上再後悔吧。”
說罷,他高高地抬起手來,向著耿炎的天靈蓋打去。耿炎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難道自己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嗎?
“嘭!嘭!”
伴著兩聲悶響,先前走出去的兩名青狼幫惡徒突然倒著飛了進來,狠狠地跌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什麼人?”那病漢和耿炎俱是一驚,抬頭向外麵看去,隻見一個渾身黑衣,頭戴鬥笠的高大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我是黑無常,來索你的命。”那鬥笠客高聲說道,他打量著那個病漢,突然輕蔑地笑了起來,“病鬼楊三,一年未見,你仍然是個沒結丹的廢物。”
楊三灰白的麵色瞬間籠上了一層黑氣,麵色沉了下來,似乎對這鬥笠客極為忌憚。
“閣下又是何人?”楊三收回手掌,警惕地看向那鬥笠客,沉聲問道。
“哈哈哈,兩年不見,堂堂左護法便不認識我這個曾經的右護法了嗎?”那鬥笠客摘下鬥笠來,露出一張粗豪的臉來。
“紀無涯!”楊三驚聲道,“你竟然沒死?”
“你和獨孤信還未死,我怎會輕易便死?”紀無涯縱聲長笑,“今天,我不僅要索你的命,還要保下這少年的命。”
“你說他?”楊三看向綁在一旁的耿炎,揮掌劈下,“那就讓我看看你如何保他?”
楊三這一掌已快的讓人眼花,但是紀無涯更快,隻見他手腕一抖,手中的鬥笠便帶著呼嘯的風聲向著楊三的手臂打去。楊三見那鬥笠來勢快絕,顯然帶有內力,被掃到後恐怕免不了筋斷骨折,隻好收回打向耿炎的一掌。但是他這一掌本是自信而發,用了極強的力道,此時強行一收,腹中頓時氣血翻湧,站立不穩,紀無涯身形晃動,轉瞬間已到了楊三麵前,一拳打出,楊三便已向後猛地飛了出去,扶著胸口吐出一大口鮮血,倒在地上喘氣。
“護法!”青狼幫眾人想要上前扶起楊三,但是被紀無涯寒光閃閃的目光一掃,又都退了回去。在他們眼中,楊三已經算是絕世高手了,然而看這紀無涯的武功,竟能打的楊三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他們怎能不害怕?
“你.怎麼可能.?”楊三舉起顫抖的手指指向紀無涯,“才兩年的時間,你就已經修成金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