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紀無涯的話,耿炎心中一驚:“紀大哥,此話怎講?”
紀無涯長歎一聲,倚在門邊,詳細地講起了這套功法的原理。
原來修真最基礎的入門條件,就是使自己的經脈結構發生變化,讓經脈結構更加通暢,更加簡化,從而使能量更有效地進行運轉。隻要過了這一步,便算是成為了一個超越凡人的修真者。但是經脈本為天賜,其結構精妙複雜,要想改變自己的經脈結構,並非易事。就算是那些掌握了訣竅的名門望族的子弟們,往往也要通過藥物的輔助,才能較快地實現易筋洗脈的目的。而那些平凡的修真者們就更不用說,很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做到這一點,隻能做個平凡的武者。隻有少數天賦異稟的人,才能很快地更改自己的經脈結構。
紀無涯遭遇暗算決定複仇時,已經年近三十,他知道,如果自己按照普通的方法去修煉,很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入門,更遑論向獨孤信複仇了,於是他隻好劍走偏鋒,去尋找一個快速修煉的方法。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他竟然真的在一本古籍裏找到了快速提高實力的法門,也就是強迫真氣在經脈中快速流動來模仿經脈改造的效果。這方法本是一位奇人為自己的朋友所創,這位奇人不僅精通修真之道,在醫學上也有極深的造詣,因為他的朋友修煉過一套奇功,血肉經脈堅固無比,可以經得起真氣高速流動帶來的衝擊,這位奇人便為他的朋友量身打造了這套功法。但是在普通人用來,修煉的層級越是高深,體內真氣越是充盈,動用真氣時對經脈的衝擊就越是強烈,最糟糕的結果,就是全身經脈爆裂而亡。
“所以,我直到最後迫不得已時才動用元嬰級的實力,那時經脈已經炸裂了一部分。”紀無涯看向蘇曉,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多虧了這位姑娘醫術高超,將我的經脈又接了回來。”
蘇曉淡淡地點點頭:“既然是耿炎的朋友,我自當全力救治,隻是你的經脈經過長久的衝擊,早已脆弱無比,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動用真氣了。”
說罷,她又轉向耿炎,認真地說道:“耿炎,你的情況雖然稍好一些,但是最好以後也不要再動用真氣了。”
耿炎暗暗調動真氣,果然感覺到全身經脈在隱隱作痛,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紀無涯“噗通”一聲向著耿炎跪了下來,麵露羞慚之色,大聲道:“耿炎兄弟,我對不起你,隻為了自己的仇恨,便把你拉進了這個無底深坑,害你斷送了前程。紀某自知罪孽深重,願殺願剮,都隨你便吧!”
耿炎這才知道為什麼當初紀無涯教自己練功時會那麼猶豫,為什麼他總是露出擔憂的神色,原來都是在擔心自己的情況,想到這裏,他心裏對紀無涯唯一的一點點埋怨也消失了。他放聲大笑起來,走上前去拉起紀無涯道:“紀大哥,我的命是你救下的,我父母的仇是你和我一起去報的,我又如何會怪你?何況隻是不能練武而已,堂堂男兒,哪條路不能走,說什麼斷送前程,豈不太早?”
聽了耿炎的話,蘇曉臉上露出一絲欣賞的表情,而紀無涯則感激地握緊了他的雙手,像他這樣的粗豪漢子,做什麼都可以,唯獨自己的情感怎麼都無法正確地表達出來。
“沒錯,你們可以留在這裏,學著當個醫師。”蘇曉笑著說道,“紀大哥傷勢較重,先靜養一段時間再說。”
“好啊!”耿炎高興得幾乎要跳了起來,能夠留在蘇曉身邊,他自然求之不得。
“那麼。我先回去了。”紀無涯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向著耿炎使了一個眼色,悄悄地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