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宣是在十日之後回來的,少年將軍,在邊關之處同外族戰了快半年的時候,終於在這拉鋸戰一般的情況下得勝還讓對方臣服,獻上降書,每年歲貢,這對於一個還未到弱冠年紀的人來說,的確是一個了不得的功勳。[*****$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白澤宣回雍都的時候,那真可算是一場盛景,比三年一次的恩科狀元遊街還要來得盛大,街道兩旁那都是站著滿滿的行人,雍都之中的護城衛守在道路的兩旁擋著那群情激奮的百姓,卻同時也在等著白將軍回城。
雍都城內除了有緊急的事情需要快報外,車馬一律不許在城中疾馳,而在城門口的時候那些個守城衛便是會提醒著要下馬慢行,但白澤宣被恩賜無需下馬而行,甚至七公主謝瑾嫿還親自在宮門口迎接著他的到來。
早在聽到這少年將軍要回城的時候,雍都城之中便是到處都是同他有關的事情,茶館的說書先生說的也都是白澤宣在邊疆的那些戰事,那一派說辭說的仿佛當初在戰場上的人還有他們一般,而城中的一個百姓也便是在想著這一次白將軍回來會得了什麼樣的賞賜,會有怎麼樣的封賞一類的。
雲姝也還是第一次眼實實地看到這古代的將軍到底是怎麼樣的,在白澤宣回來的那一日,雲姝在自己所購置的那一層三層樓的酒樓上頭看著底下那些個在底下擁擠不堪的百姓。
這酒樓裏頭的裝飾也已經全部依著她的要求裝點妥當了,粉飾一新的牆壁,還有那些個桌椅也已經由木匠師傅們趕製出來了。其實如今她手上的家具店也已經可算是雍都之中最是受了歡迎的家具店,要求製作沙發,大床,衣櫃還有梳妝台的人不少,每天都能夠有一兩個單子,而那些個原本同雲姝簽約的木工師傅們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這些個木工師傅們很多都是做一些個零時性的散工,畢竟在這個時代的人,這需要大量的木工師傅的都是在造房子的時候,但這造房子也不是天天都有的事情,很多人都是得了信知道哪裏需要用工的時候便去做了這工,在不需要的時候都是回了鄉下種田的種田種地的種地。
而雲姝卻是將這些個人給雇傭了起來,每個月發給月錢,還提供了每個月鋪子裏頭的訂製量不錯,那便是給發獎金,每個月每個人有八天不扣月錢的休息日子,至於這到底是如何休息的,那也便是由著他們自己去安排,唯一的就是要簽訂契約,違約的話便是要賠付違約金。
這樣的條件雖是苛刻了一點,卻還是有不少會木工的人簽下了契約書,成了長工,尤其是在第一個月發月錢的時候甚至還發了一兩銀子的獎金,這讓那些個工匠們都開心不已,越發是堅定地跟著雲姝,所以這鋪子裏頭的座椅一類還都是他們趕製出來的,雖是趕製出來的,卻沒有半點的馬虎,所有雲姝所要求的細致,她們也都是做到了。
在白澤宣沒有到來的這十天之中,雲姝又便開了一家脂粉鋪子名叫悅己者,這雍都之中的那些個脂粉鋪子也實在是不算在少數,別說是鋪子,就算是街邊的那些個小攤販上偶爾也是會有脂粉和頭花賣的。
而雲姝這鋪子開張的那一日,謝淮隱也便是得了多少消息,倒是覺得也不意外,這脂粉一類的對於謝淮隱來說並沒有多少消息,但卻不想,這脂粉鋪子一開之後生生地壓去了旁的那些個脂粉鋪子一頭。
鋪子裏麵賣的脂粉卻是同尋常脂粉鋪子裏麵完全不一樣的東西,如今這雍都之中這女人上妝大多便是擦了那鉛粉來讓自己的麵色看上去十分的瑩潤光潔,看上去細嫩一些,但這鉛粉擦上去這麵色便是很明顯的一片白,再加上那胭脂和口紅,別說是雲姝覺得再晚上看起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厲鬼一般,就連上了這樣妝容的人在鏡子裏頭看到這樣的自己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尤其是現在雲姝賣得那鏡子實在是能夠把人照得那一個叫清楚的。
而開張的那一日,雲姝便是請了一個看上去尋常的女子當著眾人的麵做了一次免費的化妝,那瓶瓶罐罐這一盒那一盒地下來,那女子竟是比剛進門的時候好看許多,這麵色看上去沒有用了鉛粉那般的蒼白,反而是一種貼近自己的膚色,粉粉嫩嫩的,甚至臉上的那一些個小斑點小痘痘都被遮擋住了,那一雙原本不算太大的眼睛也被描摹大了一些,那唇也水潤潤的,如同如今正在勝放之中的桃花一般的經營。
這般一化之後,當下就把還在鋪子裏麵湊著熱鬧並不打算購買的人給怔住,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女人的身上永遠少不得那些個脂粉,衣服,鞋子一類的東西,看到一個尋常的且不怎麼好看的女子一下子在自己的麵前變得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這怎麼能夠不讓這些個女人為之瘋狂,那手上有些閑錢的女人幾乎都是眼睛帶血地看著店鋪裏頭的化妝品。
這店鋪之中的擺設依著雲姝的意思進行了改裝,就像是現代的化妝品店鋪一般,進門之後便是一排的不帶門的櫃子,一瓶一瓶的東西都擺在上頭,下麵帖著標簽和價錢,一個獨立的收銀處還有一個小化妝台,安裝著一麵用作化妝的圓鏡子。
這東西有分開散賣的,也有組合成套裝的,這鋪子開業不到一個時辰,那些個套裝就已經賣了個幹幹淨淨,而散賣的也賣出了大半去,更別說是那些個保養品一類的,賣得再貴照樣也還是有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直接要了。
而雲姝對於購買東西的人又送了小小的香皂。這個時代自然是沒有什麼香皂的概念,一般洗衣服是用皂角又或者是胰子,而洗澡的時候用的是用胰子混合草木灰製成的一個胰球,灰灰的,味道也不是很好聞,而雲姝所送的香皂也便是隻有一點點大小的試驗裝,這香皂的品種顏色都是多樣的,有淺粉色的玫瑰花香皂和桃花香皂,還有白色的羊奶和牛奶皂,有淺綠色的薄荷皂,還有灰色的竹炭皂,還有那淺黃色完全沒什麼味道專門用來洗衣服用的肥皂。
這得了香皂的人第二日便是上了門來詢問這香皂,一下子,雍都的婦女圈裏頭這那些個原本鄙夷人是覺得人買不起xx家的衣衫xx家金銀鋪子所出的飾品這樣的,而現在鄙夷人用的卻是“且看她連悅己者家的護膚品化妝品和香皂都是不曉得”,這般一來,隻是短短幾日的功夫,生生地便是將雍都之中其他的脂粉鋪子給壓下去了一頭,在脂粉行業,悅己者可以算是獨領風騷,生生看的其他脂粉鋪子裏麵的老板咬碎了銀牙。
默默地建立著皇家水泥廠的謝淮隱也默默地憋屈了,他原本還以為這之脂粉鋪子大多都是千篇一律的,就算是不錯大概也是沒多少賺頭,卻哪裏知道這脂粉鋪子的盈利竟然是這般的好,早知道當初他就應當是同雲姝要求入夥,謝淮隱下了決心,這下一次不管雲姝是要開什麼,他必定是要一同加入的,這孩子壓根就是一個聚寶盆啊有沒有,抱著這樣的一個聚寶盆,還愁到時候是什麼生不出銀子來的?!這水泥廠這個點還是她交出來的,否則這盈利的項目還是她自己個獨吞了去了。
而這同樣咬碎了銀牙的人還有靖遠侯府上的雲弘。他原本還以為隻要自己這般透出了風去,那丫頭定時會乖乖地回到雲家來的,至少這姿態上也還是會表露出一些個想要回到雲家來的意思,卻沒有想到自己這姿態已經放的那樣的軟了,那丫頭竟然提出了那樣的要求,要他給她斟茶認錯她才會考慮這個事情,這對於雲弘來說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氏回來之後足足氣了好幾天甚至還氣出了不小的毛病來,在床上泱泱地躺了好幾日這才轉好了一些,這一轉好又是聽到雲姝開了一家脂粉鋪子賣得同雍都城之中的脂粉鋪子完全不一般的東西,這生意又是好到爆了之後,周氏這又生了一場悶氣,隻覺得自己這胸口悶得幾乎是要喘不過氣來,隻覺得雲姝這是完全同他們雲家作對,打算生生氣死了她這個祖母不可,她這便是恨著她為柳家賺進了大把大把的銀錢,原本這些個銀錢那都是屬於他們雲家的,她這不不知道警惕著柳家也就算了,竟然還又開了一家鋪子來做營生,又是一個賺錢的鋪子,想著那些個白花花的影子全部都到了柳家的口袋裏麵的時候,周氏這心中怎麼能夠不覺得氣悶,恨不得把整個鋪子都要了過來。
隻是之前同雲姝那樣一談之後,她也可算是知道雲姝壓根就沒打算在回到雲家來,這個認知也的確是讓周氏氣出一口鮮血出來,隻覺得他們雲家的子嗣,就算是雲家做得再不對,那也是他們雲家的人,又哪裏能夠由著她說一個不字。
周氏覺得對雲姝曉之以情的事情大概也便是做不得了,反正那個沒長什麼良心的丫頭是半點也聽不進去的,說再多她也不過就是當做耳旁風而已,所以也便是隻能夠用那些個強製的手段讓她回到雲家來,這般生錢的簍子斷然不能讓柳家得了去。
周氏開始竄著雲弘,她便是聽說近來元熙帝這身子骨不錯,大概又便是會親政一段時間,柳博益好歹也是一個禦史,這件事情交給京兆尹來辦多半也是辦不成的,她便是想著要不把這件事情交給皇帝來辦,隻要皇帝這金口玉言一出,到時候不怕是那丫頭不肯回來。
雲弘聽了周氏這話的時候,隻覺得自己母親這已經多少有些癡了,“這等事情怎能夠鬧到陛下的麵前,這般一鬧之後隻怕陛下也要輕看了兒子我了!”
雲弘覺得這事情已經是這樣的丟臉了,也斷然沒有捅到元熙帝的麵前去的理由來了,人家都是家醜不外揚,但自己這母親倒好,一個勁地想著讓他把這家醜給揚了,這還嫌棄是朝堂之上對自己的那些個笑話不夠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