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軒是恨不得雲姝離姓謝的遠遠的,但他這也不過就是想想而已,而事實第二天就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告訴他之前的那些個不過就是他想想而已。這一個耳光還是大慶的皇帝陛下親自打的,柳雲軒也沒得法子,隻能認了。
這兩年之中隻要是雲姝在雍都之中的,皇宮裏頭的馬車也時常會出現在柳家的大門口,所以在看到那一輛馬車和熟悉的車夫的時候,整個柳家的人從上到下都明白這是皇宮之中那一年有大半年都在休養的卻是整個大慶主宰的元熙帝的所派來的。
雲姝也很習慣地出現在元熙帝的麵前,元熙帝對於她而言是一個充滿著危險卻也有著無限可能的年老的長者,說他充滿著危險,那是因為他主掌著生死,有可能會在一言不合之間就會讓你沒了性命,說他有著無限可能,那是這個人有著不錯的接手能力,並不能算是一個十分固步自封的帝王,甚至他能夠接受不少的在那些個古板的大臣眼中可算是異類的想法。
要想走的遠,一種就是將這個國家的律法玩弄在股掌之上鑽營,要麼就是有上位者的幫助,再加上有很多東西即便雲姝想著,這個世界也還沒有出現啊,你且看看這個世界在還沒有銀行的時候給弄出幾個建設銀行農行工行看看,你再給弄出一個銀行條約來看看,所以這種事情的出現首先最需要的就是上位者的支持,而大慶最位高權重的人也就隻有現在元熙帝了,再者,雲姝從接觸過元熙帝這兩年之中覺得這個帝王並非是那樣的拘泥的,甚至還是十分能夠接受新事物的一個人,所以雲姝倒也願意同這個帝王相處。
元熙帝這兩年來的身子骨也還算休養的挺好,偶爾也是會自己上了朝堂去處理政務,但這也不過就是一個月之中大概有十天的功夫,其餘的時候也都是七公主謝瑾嫿在處理,那些個沉珂的政務幾乎也是壓得謝瑾嫿喘不過氣來,有時候雲姝看著謝瑾嫿的時候也覺得有些替她惋惜,這個還不到三十的女人,換在現代那還算是正青春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因為朝政的關係還是她自己內心的壓抑的關係,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憊,甚至看著有著一種比年紀不符合的一種滄桑感,基於這個問題,雲姝也是有問過元熙帝的,皇子那麼多壓根也沒有什麼理由能夠輪得到七公主一直掌管著朝政的事情,但元熙帝卻隻是朝著她笑得十分的高深莫測,反而是丟下一句——若是不讓她多忙一些,反而會讓她更加的無所適從。
等到雲姝到了元熙帝的翔龍殿的時候,元熙帝已經等了雲姝好一回了,在見到雲姝的時候,虛弱而常年有些蒼白的麵色之中也帶了幾分笑意。
“可算是回來了。”元熙帝對著雲姝道了一聲,“小丫頭,這一次出去足足兩個月的時間了呢,這雍都之中少了你,倒也多少有些感覺不適應了。”
元熙帝身邊的太監也跟著笑了起來道:“可不,陛下還時不時地提起柳小姐,還時常想著說柳小姐這一出門也不知道是能夠看到多少精彩的事了。如今柳小姐回來了,也可好好地同陛下說道說道了。”
元熙帝身體雖是已經恢複了一些,但到底也還是出不了遠門,現在回想起來的時候,那些個崢嶸歲月已經離他越發的遙遠起來了,甚至想要出這一道宮門還得考量著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夠支持得住,所以也就對外頭的世界還有一些個幻想卻也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哪裏是有什麼精彩的事,差不多大半的行程都是在路上,時常都在掐著趕著時間來的,”雲姝笑著對著人道,“若是要等到有空去經曆那些個精彩的事情,大概要等到什麼時候不那般的忙和了才行,等到不忙的時候哪怕是陛下不想,我也是要入宮來常常同陛下說說話的。”
“你這丫頭也慣是個會說話的人,朕看你整日這般忙著,就算是不忙也沒得日日入了宮來陪朕這個老人說說話的,要是等到你有空,隻怕朕這一把老骨頭是要等不到了吧?!”元熙帝的聲音之中帶了幾分笑意,對於雲姝的性子他難道還不了解麼,剛剛那一番話也就是哄著他罷了。
“陛下這話就錯了,最忙也就是這兩年而已了,再過兩年會不會有這麼忙那可就真的說不準了,”雲姝杏眼彎彎。
“為何?”
“百姓們最注重的應當就是吃穿住行四個字而已,而我手上的鋪子,除了那些個胭脂水粉還能夠算得上是每日都要用到的,旁的,撐死也就隻有瓷器還能夠掛個鉤,其餘的那可就不好說了,也就那些個有閑錢的人才會選擇。如今的確是因為新奇,所以這生意也一直都不錯,但如今大慶之中絕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經有了分店,想必在一年兩之內這需求量就會慢慢地減少下來了。”
雲姝品了一口茶,神情之中也可算是平淡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顯得不甘願又或者如何,她隻是平靜地將自己如今的情況和預測告訴是給了元熙帝知道而已。就算現在她不說,再過一兩年這也早晚都是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雲姝從來都沒有打算等到那個時候再來談這件事情,等到那個時候再談這件事情,她能不能占到一個先機還是一個問題,重點是,她知道價值所在那旁人也是知道這價值所在,那些個加盟店的之中也不伐心中有野心的,如果不是她掌控的緊,隻怕早就已經有加盟商們打算走私出了大慶。
“丫頭,你想說什麼呢?”元熙帝看著雲姝,緩緩地道。
“對外經商,我希望陛下能夠允許對外進行經商貿易,雖說大慶建國至今的確沒有律法明確嚴明不能對外經商貿易,但這麼多年來卻也一直在打壓著貿易,離閉關鎖國政策其實也遠不了多少了,但邊境的民眾同外族多少還是有幾分貿易往來,隻是一直都是在私下進行,我希望的就是加大這樣的貿易進行。”
雲姝毫不遲疑地對元熙帝說到,在這個老人麵前,她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在者他也睿智的很,根本沒有什麼必要在他的麵前來掩飾自己的野心,倒不如是將自己的打算原原本本地說給他聽,她就是有這樣的野心,要麼就是扶持,要麼就是打壓,你看著辦吧!
元熙帝看著雲姝,這丫頭比兩年之前麵對著自己的時候更加敢了,更敢說,更敢要。他道:“你可知,這樣的的話從來沒有人敢在朕的麵前說過,甚至是在先帝的麵前說過,你可知道這說出的話來,代表著什麼意思?”
對於國情,大概整個大慶之中也不會有人比元熙帝更加清楚的了,的確如今整個大慶同外界的接觸不算太多,明麵上雖是沒有禁止,可臨海有海禁,邊關之前那大半年的交戰也算是阻止了那些個膽大的商人,誰都能夠看得出來,其實大慶並沒有同外界之間有太多的交接之處,畢竟之前的藩王之戰也已經削弱了大慶的力量。
“丫頭,莫要太過貪心了。”元熙帝對著雲姝道,他的確是欣賞著雲姝的才智,但若要因為這一點,而去打破以往的規矩,這似乎……
“可陛下當初看上的不就是我的貪心?”雲姝看著元熙帝道,“陛下這一生最希望能夠看到的是什麼呢?”
元熙帝微微一楞,雲姝就已經將他心中所想的說出了口。
“陛下一生所求自是國泰民安四個字。民富則國強,其實陛下也知道即便是出了律法嚴明禁止,但在巨大的利益驅使之下還是會有不少的人鋌而走險的不是?與其這樣背負著那麼多的困境,倒不如開放了起來,至少還能夠做到的調控。”雲姝的神情之中依舊淡淡的,絲毫不認為自己這一番話說的有什麼不對的,“至於我貪心不貪心的問題,陛下在兩年前其實就應該已經知道了。”
元熙帝好一陣子說不上話來,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才道:“丫頭,這兩年來你賺了也可算是有不少的銀子了,如果你隻是愛錢財的話,想必這雍都之中誰家的貴女都沒有你手上所擁有的銀錢多,而且朕不認為你爹會克扣了你的銀子占為己有的事,如果隻是如此的話,你應當也夠了,你又何必……”你又何必整日地專營在這上麵。
“也許是太無聊了?”雲姝笑道,“總是要有人首先做出點不一樣的事情來的,總是要有人先做的不是麼?如果有能力做的最好,為何又不是去嚐試呢,而且我想要做的也不單單隻是隻有這一件事情而已,在我看來,如今的大慶應當可以設立起銀行了。”
元熙帝看著雲姝,也不知道是該說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有著異常的野心,但不得不承認,對於她是所說的那些,元熙帝還是十分的在意。
“你且說說你的打算。”元熙帝這樣對著雲姝說著,那姿態之中已然已經沒有了抵觸,而是濃厚的興趣。
“其實開設銀行不單單隻是方便了商人,更多的還是方便民眾。我想設立銀行,若是可以的話,大慶也還可以發行紙幣和存折。”雲姝看著元熙帝道,“陛下你看,我們大慶如今隻有兌換金銀銅錢的銀號,兌換的時候收取一定的利錢作為兌換費用,而我想設立的銀行卻是能夠存款,兌換並存的,甚至在整個大慶都能夠為止存款,兌換的。可以隨時存隨時取,也同樣可以限定存的年數,至於存款的人,我們可以賦予利息,存的越多時間越久自然地能夠得到的利息也就更多,而這存在銀行的一筆銀兩可以可以抽用,在遇上突發事件的時候,畢竟身上帶著一堆銀兩也不是什麼可以叫人放心的事情。”雲姝對於這一點是深有體會,出門在外的時候,揣了太多的銀子擱身上不方便,而不帶銀子更加的不方便,即便錢袋可以塞在袖兜裏麵也到底還是有些沉重,“至於這紙幣陛下應該不需要我的任何解釋了,這樣做,不單單是方便了百姓,也方便了往來行腳的人。而且銀行也可以提供借貸業務,可以以抵押資產開展分期付款收取相對應的利息,這也可以在無形之中打擊到那些個高利貸行業,若不是真的到了沒了辦法的程度上,百姓也不會去選擇高利貸,畢竟這高利貸可算是利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