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睡美容覺的金寶兒,倏地睜開雙眼,向王春花看過來。
兩隻碧綠色的眸子泛著幽冷的光芒,王春花一對上,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並本能的往安添富身邊靠了靠。
想著要是金寶兒撲上來,將安添富當人肉牆先擋擋。
“它是金寶兒?可是上次金寶兒不是已經……”王春花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上次明明親眼見到金寶兒慘死在香美人的爪下,當時老夫人還傷心的流了淚,這……這金寶兒怎麼又複活了?
難道說是香美人的爪子還不夠鋒利,並沒有將金寶兒一擊斃命?
“嗬嗬,我的金寶兒又活了,它長命百歲。”老夫人溫柔的撫著金寶兒柔順的皮毛,笑著說道。
隻是這笑容卻讓王春花有些發冷,嘴唇有些顫抖的說道,“死了……怎麼又活了?”
老夫人眸子動了動,定定的看著王春花,緩緩的說道,“王氏,金寶兒活了可是件天大的喜事兒,你怎麼不高興呀?難道說,在你心中,你不希望如此?”
‘喵嗚’,金寶兒對著王春花呲牙咧嘴凶狠的吼叫著。
“乖孩子,別生氣,放心啊,有祖母在,絕不會讓那些有心的賤人再害你啊。”老夫人溫聲安慰著金寶兒,模樣和語氣極似在哄一個小孩子。
安添富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活金寶兒死金寶兒,金寶兒什麼時候死過嗎?
他並不知道當初香美人對金寶兒下毒爪一事。
“母親,金寶兒怎麼了?”安添富關心的問道。
老夫人看了眼王春花,看向冷笑了一聲說道,“富兒啊,別這樣驚訝,就算有一天你看老婆子我死在床上,你也別驚訝。”
“母親,您長命百歲,怎麼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安添富眉頭擰了擰,老夫人畢竟是他的娘,眼下安家還是少不得她這塊活招牌的!
“哼,什麼長命百歲,我可不敢想啊。前些日子,金寶兒差點兒被香美人給咬死,幸好啊那天睡在金寶兒窩中的是一隻野貓,不然,那慘遭非命的可就是……要是沒了金寶兒,我這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老夫人神情有些哀傷。
“母親,您怎麼能這樣想呢,不管有沒有金寶兒,您這不是還有我,還有這些孫子孫女兒嘛,他們都會好好孝順您的。不過,香美人這好好的為什麼要去咬金寶兒呢?”安添富說道。
老夫人眸中有精光閃了閃,然後擺擺手道,“孝不孝順可不是擺在嘴上來說的,我不敢奢望,到時就看我有沒有這福氣吧。至於這香美人為何要咬金寶兒,你去問你夫人和女兒吧,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安添富看了王春花一眼,眉頭皺了皺,然後安慰了幾句老夫人,而後和王春花一起離開梅壽園,府中還有不少客人需要招待。
“你給我說說金寶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送走最後一拔客人後,安添富直奔春苑,還未坐定,就沉著臉問王春花。
安添富的身上有著濃濃的酒味,今日連著兩頓,喝了不少酒。
王春花撇撇嘴,輕描淡寫的說道,“哪兒有怎麼回事嘛,瑜兒十分想念老夫人,回來後第一件事兒就是帶著香美人去見老夫人。
誰料到香美人一見到金寶兒就像瘋了一樣上前去咬了它一口,我們想擋也擋不住,這是誰也沒有料到的事兒。我們又不是有心的,老夫人倒是天天掂著這事兒,好像誰要去害金寶兒似的。”
“真的隻是這樣?”安添富不相信的問道。
“當然是這樣,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瑜兒,對了,當時華兒也在場,都可以作證的。老爺,咱們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我裏裏外外辛苦的操持著,沒人說聲好也就罷了,還這樣那樣的被懷疑,如今連安容都不將我放在眼裏,我這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王春花開始抹著眼淚訴苦。
要是以前的話,安添富可能已經敗下陣來,上前去安慰她,可今天他並沒有動,隻是說道,“不是不相信你,我必須要問清楚,母親一人不容易,金寶兒是她最最疼愛的寶貝,誰要是敢故意去傷害她,我定不會饒恕。對了,三天後去黃太守家,你到時和安容說一聲,還有,趕緊紅瑤送去竹園閉門思過。”
王春花氣得臉色鐵青,不悅的說道,“老爺,瑤兒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難道就真的忍心看她在竹園受罪嗎?”
“不是我狠心,老夫人開了口,我也沒辦法,何況紅瑤本來就犯了錯,該罰!
她今天要是將那些小性子收收,就不會惹出那些禍事,就不會在人前丟人現眼,就不會讓我白白損失那些的銀子和東西,更不會讓柳城主看到她丟臉失態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