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媽和吳媽媽麵帶得色,下巴抬得老高,都等著看安容倒黴。
“沒錯,安家夫人說了算,敢背著夫人耍花招,都沒好果子吃。”趙媽媽眯著小眼睛說道。
吳媽媽單手叉腰,另隻手挨個點著海棠苑的丫環婆子們,撇嘴冷冷說道,“你們這才來海棠苑幾天,就忘了自個兒的本份,為虎作倀,胡作非為,今兒就是你們胡鬧的下場。”
王春花見婆子們沒動手,又怒吼一聲,“你們還杵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打。”
“大夫人,雖然我隻是一個庶女,卻也不能任人隨意欺辱。我實在不知,我海棠苑的人到底犯了什麼錯處,就要重責五十大板,希望大夫人您能明言。
若我們真的做錯了,我會心甘情願的受罰。大夫人您一向也是賞罰分明的,相信您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吧。”安容看著王春花,鎮定自若的說道。
朱玉要不是她用眼神製止著,王春花這隻老母雞可能已經血濺當場了吧,哪裏還能在這兒指手畫腳的。
安容這句話說得沒錯,王春花挑不出錯處。
王春花冷冷道,“安蓉,你讓海棠苑的丫環婆子們摘了這海棠果,就是死罪。”
“為何摘了海棠果,就是死罪?”安容一臉茫然,並看向黃媽媽,“黃媽媽,咱們安家有這條家規麼?”
黃媽媽果斷搖頭,“小姐,老奴服侍了老夫人二十年,從未說這條家規。”
王春花瞪了眼黃媽媽,臉色一寒,眸中有著殺意。
安容又問趙媽媽和吳媽媽,“趙媽媽,吳媽媽,咱們安家有這條家規麼?”
趙媽媽和吳媽媽趕緊將眼睛看向他處,裝作沒聽見。
王春花眯眸看著安容,說道,“安容,這不用什麼家規來定。你明知這海棠果是你大姐的專有物,為何要私自偷偷的摘了吃。你大姐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她的東西你都敢動,你不是死罪是什麼?”
王春花麵有得色,仿佛隻要抬出安紅瑜的身份,所有人都得像螻蟻一樣仰望。
安容不以為然,微笑說道,“大夫人,您這樣一說,我就覺得太冤枉啦。
一來我不知這海棠果是大姐的專有物,二來這海棠果我並沒有吃,而是聽人說海棠果釀酒喝了可以長命百歲,於是便給祖母釀了酒。
三嘛,咱們家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大姐最是孝順,我相信她要是知道這海棠果是給祖母釀酒了,定不會說什麼。
再說啦,就算真的被我吃了,大姐如此疼愛我們這些做妹妹的,她肯定也不會不舍責罰於我的。大夫人,您說是不是呀?”
“安容,你……你可知道這海棠果對你大姐來說,那簡直比……”王春花被安容的話堵得胸口發悶,一怒之下差點兒將秘密給說了出來。
幸好意識到,生生的住了口。
“海棠果對大姐來說,簡直比什麼呀?”安容裝無辜的追問。
“哼,安容,不管你如何伶牙俐齒,反正你私自偷摘苑中的東西,就該受罰。”王春花牙齒緊咬,眸中射出冰冷的光芒。
安容知道王春花不會善罷甘休,指了指海棠苑的丫環婆子們,正色道,“大夫人,這海棠果是我讓他們摘的,我是他們的主子,他們自然得聽我的。所以,此事與他們無關,你若不分青紅皂白非要打,我願意承受,隻請放了他們。”
“哼,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嘛,這些狗奴才們唆使主子,一個也跑不了。給我拉下去打!”王春花不依不饒道。
她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都殺了!
黃媽媽咬牙道,“大夫人,這海棠苑是四小姐的,四小姐讓我們摘果子又有何不妥。若真要有錯處,也是我們這些奴婢們的錯,要打就打我們吧,四小姐沒錯。”
“好你個狗奴才,竟然敢跟我頂嘴,來人,先給這老狗掌嘴三十,然後再拉下去打。”王春花麵目猙獰的指著黃媽媽說道。
立馬有兩個健壯的婆子來拉黃媽媽。
“住手,誰敢打黃媽媽。”安容眼疾手快,立馬跑到黃媽媽麵前,握住了準備打耳光婆子的手,眯著眸子冷冷說道。
今兒無論怎樣,也得護得海棠苑眾人的周全。
“小姐,您讓開,別管老奴。”黃媽媽立馬去推安容。
她不想見到安容因自己而再激怒王春花。
“黃媽媽,快起來。”安容親自扶起了黃媽媽。
等她轉身,準備再和王春花交涉時,迎麵有冷風襲來。
安容身子一側,避開這道冷風,定眼一瞧,是王春花親自揮掌向她打來。
“大夫人,手下留情。”金媽媽焦急的聲音恰好傳來。
王春花牙咬了咬,並未住手,反而更大力的往安容臉上打去。
安容嘴角冷冷往上一勾,順手一推,將吳媽媽推到了王春花的麵前。
‘啪啪’幾聲清脆的巴掌聲在海棠苑上空響起。
“啊喲,吳媽媽,打痛了吧。”安容眨巴著墨眸,滿麵關心的問吳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