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臣,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貝安雅語氣平緩,沒有波瀾。
未婚妻表現得越若無其事,廖亦臣則越口幹舌燥,心裏七上八下的。
沉吟片刻,他笑了笑:“差點忘了我老媽和鍾點工張嬸,也是可以隨意出入的,耳環估計就是她們之中的某個人無意間遺落的吧,改天我問問。”
“是嗎?”她微微挑眉。
他的目光恢複淡定:“隻能是這樣了,不然你以為除了你,我還有別的什麼女人嗎?”
“那倒不是,我知道你不會的。”她莞爾。
她沒有告訴對方這隻巧奪天工的鑽石耳環是,備受年輕女性喜愛的某知名奢侈品牌,限量版夏季新款“天使之翼”,款式新穎獨特,且價值不菲。在時尚雜誌上看到時,她還驚歎於一副小小的耳環的價錢,等同於買輛小型家用車了。
薪資微薄的鍾點工是不太可能花費自己多年的積蓄,購置如此華而不實的奢侈品。至於廖亦臣的母親沈姿沈女士,向來品味高雅,不落入俗套,一件過於華麗以至於略顯輕佻的飾物,似乎也難以入得了她的眼。
即使貝安雅眼尖地看出廖亦臣是在隨口搪塞她,也沒打算繼續刨根問底。
許是哪天他美麗的秘書小姐,來他家聽他差遣時不小心遺落的,他不記得了也說不定。
對於她的未婚夫,這點起碼的信心,她還是有的。
“這麼自信?”他笑眯眯地捏了捏她柔嫩嫩的臉頰。
“不是自信,是信任。”她認認真真地回答,“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明白,我相信你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你寧可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到我,你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說到這兒,她鼻子有些酸酸的。
他對她的好,或許她這輩子都還不清。他每時每刻都在包容她的自私,她的任性,她所有的壞脾氣。若錯過了他,她覺得再也找不到一個對她這麼好的人了。因此她不僅會去珍惜眼前人,更會盡自己的最大努力,經營維護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
他眼眸裏浮現複雜的情緒,轉瞬即逝,隨即一臉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放心,我對你的心不會變,你是唯一值得我去愛的人。以後我會加倍對你好,把你寵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是我的終極目標。”
“你已經對我很好了,還能怎麼好?”她疑惑。
“結婚之後你就知道了。”他意有所指道。
她冷不丁紅了一下臉,半晌,才輕聲說:“說不定過不了幾天,你就有機會表現了。”
“別給我挖個坑,讓我往下跳。”他不以為然道。
她白了他一眼,沒再接話。
第二天下午,貝安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埋頭處理她的頂頭上司,也就是廖亦臣的好友江煜交代的工作,全然沒有注意有個高挑性感的長發女子,盛氣淩人地走到跟前。
“阿煜呢,為什麼不在座位上?”
尖聲尖氣的女聲在耳旁唐突地響起,貝安雅有些手忙腳亂地起身:“你好,傅小姐,江總剛剛去開會了,最快也要一個小時才能回來。”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給我衝杯咖啡,記得不要放糖。”傅沁怡冷冷地命令道,沒等對方說什麼,踩著十厘米高的細高跟鞋,扭動著性感的臀部,轉身走進江煜的辦公室。
傅沁怡人長得美豔,又會打扮,就是脾氣稍微差了點,偶爾來江氏找江煜時,經常對江煜麾下職員呼來喚去,當自家的傭人一樣隨意使喚。麵對江煜清麗脫俗的秘書貝安雅,她顯得尤其挑剔,說話尖酸刻薄,毫不留麵,明眼人都看在眼裏。
平日裏與貝安雅關係較要好的同事桑蓉說:“準是看你比她漂亮,所以心生嫉妒,故意刁難你呢。江總那麼好的一個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跟她做朋友。”
“傅小姐養尊處優慣了,難免有些小姐脾氣。那天聽你咳嗽,她不是還把自己的感冒藥拿給你了嘛,可見她心眼倒不壞。”貝安雅笑容溫和道。
貝安雅曾誤會過傅沁怡與廖亦臣的關係,心裏一直挺過意不去的。於是再後來,偶爾麵對傅沁怡的為難,她都是一笑而過,沒怎麼放在心上。
說來,貝安雅自己又何嚐不是自小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呢,以前的她身上的嬌小姐的毛病,一點都不比如今的傅沁怡少,因而似乎也更能理解對方的某些不可理喻的言行舉止,很可能根本沒有什麼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