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的期限早就過了,現在回來有什麼用?”他並沒有看她,一個人無情的時候,那便是真的無情。
“少辛,你聽我解釋,我不是不想回來,我也是不得已——”她就是這樣,即便是著急,聲音也柔柔的,糯糯的,好像從來都不會發脾氣,彰顯的他好像無理取鬧的孩子。
隻是這話沒說完,他驟然轉身,他太高,欺上來時的凶狠模樣,嚇得她一下子就噤了聲,呆楞楞地盯著他陰鷙的臉。
丁薇的眼睛很好看,水汪汪的,屬於古典美人的類型。此時她大大的,無辜的眼睛裏映著他的模樣,其實不是不害怕,可是想到他是愛自己的,便也就鼓起勇氣抓住他的手,說:“少辛,我們不鬧脾氣好不好,你讓珍珠將那樣的訊息帶給我,還有那些報紙,不就是想讓我回來?”
陸少辛看著她,感受她掌心傳來的溫度,暖烘烘的貼著他的手背,眸子映進她真摯的大眼裏。好像沒有任何心計,卻是將他看得那麼透徹。
唇角終於勾起一抹弧度來,卻不像是在笑,薄唇也可以化為利器,他說:“是啊,你明知道為什麼不回來?”
初見江小瑜時,他是那般厭惡。可是即便厭惡,為了逼她回來,他猶可以跟江小瑜作戲。因為她太了解自己,知道別人沒有用,唯有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
因為不管他是不是對江小瑜有感情,她都是陸家所承認的孫媳,這也是丁薇最忌憚的。他了解這一點,所以他以為她如果在乎自己,聽到這樣的消息一定會緊張地跑回來抓住自己。
因為如果兩人要在一起,他是她唯一握在手裏的籌碼。但是很失望,她並沒有回來。
丁薇看著她,眼裏盛滿委屈樣的東西,卻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她抓著他的手心,無聲地乞求原諒。卻不想他將手驟然抽回,吐出兩個字:“晚了。”
當時他在心底給她的期限是一個月,如今早就超了。他那麼驕傲的男人,能做到那一步已屬不易,難道她還期望他無休止地等下去?
丁薇知道他心裏有氣,麵對他表現出的冷硬,模樣顯的無助,卻仍在解釋:“你知道的,我在參加比賽,比賽結束後我就馬上趕回來了——”
“忘了恭喜你,這次又得了冠軍。”話沒說完,就已經被他截斷。
眼中,薄唇間的諷刺漸濃,在她心裏,那些比賽,那些一個個獎杯、證書,永遠都比自己重要。既然如此,此時又回來做什麼?
當然,他有他的驕傲,他不會這樣問出口。目光錯過她,是因為不想看到她此時又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的未婚妻在病房裏照顧爺爺,你如果是擔心他老人家而過來,請你不要亂說話,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因你產生任何誤會。”說完,便踩著沉穩的步子離開。
他卻不知道,他的話字字句句如刀,刀刀紮在丁薇的心口。他說他的未婚妻,從前他從來不會承認,而現在……丁薇抓著手包的手一點點收緊,哐地一聲,安全通道的門在眼前關上,她的臉色變的一點點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