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她,千萬不要出去。”陸少辛說,一邊往機場趕。
上班高峰期,他的車子被卡在長長的車龍中間。因此誤了時間,江小瑜獨自坐飛機回到長津市。
“三少奶奶。”王嫂看到她突然回來,身上還穿著病服,十分意外。
江小瑜卻理都沒理她,直接上了二樓書房。像陸少辛這樣的人,重要的東西基本都在書房。她心裏認知到一個重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必定是與陸家有關的。
其實對她的衝擊已經很大很大,卻強忍著今天才趕回來。因為她不能確定,陸少辛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知道,他又是如何做到這般坦然麵對自己的?
“三少奶奶,你找什麼東西?”
“三少奶奶,要不你給三少打個電話吧。”
本來這家裏的任何角落,陸少辛都是不避諱江小瑜的。可是她如今的情緒明顯不對,又不知在找什麼,王嫂不由擔心。
可是江小瑜根本就聽不到,她將書房的書櫃和書桌都翻了個遍,最後在抽屜裏找到一份文件。從裏麵抽出來,裏麵全是醫院專用的那種手術資料。資料名字上寫著鄭曉寒、江小瑜兩個人的名字。
所有的動作和呼吸都停止了一般,她看著那疊紙,仿佛所有的答案都在這裏。
“三少奶奶?”王嫂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可是她的身份也不能隨意去瞧她手裏的東西。
江小瑜自己平複了一會兒,才抖著手指將那些紙張攤開,一張張的,上麵醫生的字潦草的不像話,許多字都需要仔細辨認。她一張張看著,眼裏的淚水也越積越多,怎麼都控製不住。
就在王嫂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知所措的時候,陸少辛回來了。陸少辛看到她身邊攤的那堆單據時,臉色巨變,上前一把捏住她即將拿下張資料的手,喊:“魚兒。”
江小瑜抬頭,眼圈都是紅的,就那樣瞧著他。瞧著他的眼眸裏是痛苦,是不能接受,也是失望。
陸少辛皺眉,知道她誤會了,隻好說:“我聽我解釋,我事先並不知道?”
江小瑜卻甩開他的手,看著他質問:“陸少辛,你早就知道我是鄭曉寒對不對?”
她不想讓自己哭,可是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似的。
陸少辛搖頭,他說:“不是的,是我在聽到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後,我才在爺爺的書房裏找到的這些。”
“我一直以為自己死了,然後再醒過來是種幸運。我一直覺得著我占著江小瑜的身份不安,原來我那麼傻。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重生啊,還靈魂,陸少辛,你跟你說這些的時候,你心裏晃是笑瘋了?”江小瑜問,眼睛裏明明淚,卻非要笑,那模樣有幾分癲狂和失去理智。
“江小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聽沒聽見?”他搖著她的手臂,努力地解釋,努力地吼。
可是他忘了,她已經聽不見。
耳疾是她從娘胎裏帶來的,小時候並不嚴重,基本上也察覺不出來。等到發現不對勁時,她已經上了中學。她帶了四、五年的助聽器,大學時認識了顧東城,後來他找的專家給她做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