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燁籮是我唯一能夠使喚動顧葉的殺手鐧。
但是用血來使燁籮發芽的事情絕不能讓人知道,特別是不能讓顧葉知道。
我回到房間,卻發現阿鷙正在房間裏等著我,見我懷裏抱著陶盆,左手拿著雜七雜八的工具,奇怪的問道,“你要做甚?”
“養個花草,哥哥沒有去書房嗎?”我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他麵前。
他坐在梳妝台前的椅子裏,黛青色的休閑西服十分服帖他的身形,修長手指搭在扶手處,一副坐在王座上的模樣,仿佛他身後淺紫邊花紋的梳妝鏡都散發出王霸之氣。
我晃晃腦袋,這聯想真是莫名其妙。
他抬手伸向我,就在我奇怪他要幹嘛時,右手被他攥在掌心,幹燥的熱度順著手背蔓延全身,惹得我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晨日露重,後園子又是清冷,你就不怕凍著。”阿鷙微眯著眼看我,神色不快。
“沒注意,哥哥手心真暖。”我不是很能說的人,末世時我們倆待在一塊也常常都是阿鷙在說,然而重生後,阿鷙似乎並不像末世時的阿鷙,就連笑容也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
顧鷙看著顧夜像是陷入回憶中的木訥表情,麵上的不快更為明顯,慢悠悠揉著掌心裏的小手,思索著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那時顧夜坐在那個男人的腿上,這雙手就放在那個人的身上,還有那個人看著顧夜的眼神。
嘖,這種所有物被人覬覦的感覺還真是不爽,這樣想著,顧鷙又重重攥了一下掌心的小手,盯著顧夜回神後懵懵的雙眼,笑的誌在必得。
這丫頭是他顧鷙的,誰想染指都剁手。
看,阿鷙這樣的笑容我就從來沒見過,斜勾著唇,仿佛在算計什麼的樣子。
“哥哥,爺爺那順利嗎?”來老宅的首要任務就是攻略爺爺,之前的發現都很好,但是今早那種戰況,我就有些拿不準了。
阿鷙自然懂我話裏的意思,卻不說話,他隻是伸手壓在我的腦袋上,揉了揉,這感覺特像我當初對待流浪貓時的情景,我梗直了脖子,躲開那隻手,他不滿得顰起眉頭,硬是又按回我腦袋上,像塊米糕,又熱乎又黏人,還很重!
“這些不是你該管的事。”頭頂上的聲音低沉,仿佛立體聲的低音炮。
雖說確實是這樣,但是我心理卻像梗著一根刺,難受。
“哥哥,以前是我不好,我總覺的哥哥的出現會搶了父親對我的關注和愛,但是現在我想通了啊”我揚起臉,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卻麵無表情。
我攥緊拳頭,“所以,我是真心想要幫助你的,即便現在哥哥沒有我也做的很好的樣子,但是……”
“你做的很好。”阿鷙打斷了我的話,腦袋上的手順著長發劃至我後背,炙熱的掌心熨貼著我的脊梁。
我片刻的怔忪,隨即了然,瞬間,那種不被信任的糟糕感覺消失無蹤,我看著阿鷙,透過那張波瀾不驚的雙眸似乎感受到他此時愉悅的心情。
結果一高興就將用血養花的事說了出來。
那一瞬間,阿鷙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我有些瑟縮的退了一小步,結果對麵的臉更加陰暗了。
雖然害怕阿鷙會生氣,但我更多的是疑惑剛剛為什麼就脫口而出用血養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