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蘭瑟主教的疑慮(1 / 2)

蘭瑟主教推門而入,隨手輕聲關上房門。艾爾小心謹慎地鞠躬行禮,心中疑惑,聖殿學院的院長此刻來找他會有什麼事,但他轉念又想,也許是帶來他母親的消息。蘭瑟主教抬手拖過桌前一張木椅,將自己肥胖的身體塞進木椅中,眼神盯著艾爾手上的十字大劍,艾爾見狀,趕忙將大劍放下靠在門邊,跟大盾擺在一起。

蘭瑟主教進屋後環視了一下艾爾的寢室,最後才緩緩將視線落在艾爾頭巾上。艾爾在這段沉默的時間裏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手腳不知該如何擺放才好,畢竟對方與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僚不同,是經常出現在學生們麵前如校長一般的人物,而且蘭瑟主教這幾年在暗中的幫助也讓艾爾對這位肥胖的主教懷有不少好感。

蘭瑟主教似乎看出艾爾的局促,刻意地保持著沉默,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艾爾的頭巾。出於下意識的自我保護,艾爾將手在頭巾上不斷上下撫摸。

外麵已經傍晚,寢室外仍然不斷有孩子們的歡叫,畢業的興奮之情將整整延續一夜。

艾爾看著蘭瑟主教,靜等著他的發言。一會之後,蘭瑟主教似乎在腦海中終於確定了要說的話的開頭,這個開頭一來就強烈地震撼了艾爾。

“你不能成為聖域聯盟內任何一個國家的騎士!”蘭瑟主教語氣沉重,仿佛宣布一個死刑的命令,這個信息對艾爾來說也確實無異於死刑。

“為什麼?”艾爾眼中驚恐,他的大腦還一時無法接受這一晴天霹靂。

“艾爾!”蘭瑟主教長歎一聲。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蘭瑟主教用力從椅子上撐起來,用他肥胖的手一把抓住艾爾的頭巾,不等艾爾反應,用力扯了下來。

艾爾鮮紅的頭發頓時炸開,如跳動的火焰猛烈地在這鬥室中燃燒。雖然早有準備,但這血紅的顏色還是讓蘭瑟主教驚訝不已,整個人被這受到詛咒的顏色吸引而去。

“聖主啊!請您寬恕我。”蘭瑟主教不禁低聲祈禱了幾句。

艾爾也被蘭瑟主教這一舉動給驚呆了,雙手趕忙護住頭發,長期受頭巾保護,使得他對自己的頭發外露異常敏感。同時艾爾覺得自己隱藏的秘密被這樣被揭穿,而且還是被聖殿學院的院長給揭穿,他突然感到自己一直以來對母親的約定就這樣轟然破碎了。

蘭瑟主教稍稍定了定神,將頭巾放在桌上,然後又坐回木椅上,木椅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讓人擔心那些單薄的木條會隨時被蘭瑟主教肥胖的身體壓斷。

“不用遮掩,我跟你的母親算起來也是老朋友了,紅發的事情我早以知曉。”蘭瑟主教表情恢複平靜,表情又轉回一副肥胖者特有的一種慵懶。

“對不起,蘭瑟主教大人。頭發的事情,我欺騙了聖殿的老師和同學。”艾爾將手放下來,又鞠躬行了一禮。

“現在道歉因為晚了吧,不過隱瞞你身份的事情是我跟你的母親一起決定的。也許你也早已跟你母親約定好了吧。其實這六年來你做得非常之好,沒有讓任何人揭穿你的身份,保全了你自己的榮耀。”蘭瑟主教平靜地說,當然,艾爾這六年的努力,沒有給蘭瑟主教添麻煩才是最重要的。

“蘭瑟主教大人……我不明白,為什麼我不能成為聖教聯盟的騎士?教皇已經賜予我聖殿侍從的稱號……”見蘭瑟主教語氣緩和,艾爾趁機追問。

“不!你難道還不明白你的身份!”蘭瑟主教語氣又嚴厲起來,厲聲打斷艾爾的話語。“你的紅發,這是聖教曆史上最大的敵人的標誌!在聖殿曆史課都白學了嗎?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希望自己國家內有一名紅發的騎士!即使你已經受到教皇的賜福,但那是在欺騙的情況下獲得!當時你是一名薩卡族人!”

“我以後也會很好地裝成是薩卡族人啊,你不是也說了嗎?我這六年成功地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啊!”艾爾申辯,脫口而出讓他自己也覺得羞愧的話,他無論嗓音還是語言,在蘭瑟主教聽來都幼稚無比。

“哼,艾爾?迪克斯!我很驚訝!你就這麼想當一名騎士?不惜背叛自己的民族?不過也就是這個程度嗎?我想你那美麗的母親如果此時在現場的話,會狠狠地給你一巴掌吧。”蘭瑟主教輕蔑地說,用上激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