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舒河的吻就和他的人一般,帶著茉莉花香的味道,有一種迷惑人心的力量,黎滿月驚覺自己被他吻得險些失神,待反應過來,立馬推開他,緊接著,她毫不猶豫就朝他嘴角奉上一記重拳。
真是好重的一拳!
她的手骨都要斷了,唔,她不會把人打死吧,誠然她這人出手一向沒輕沒重了些,以前跟男同事玩鬧,還不小心把人胳膊弄脫臼過,這端王爺細皮嫩肉的,也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她的力道。
再看那晏舒河,居然真的被她打倒在地,嘴角沁出一絲血跡,眼見是一動也不動了……
她頓時腦中一片空白,望著地上不知死活的男子,也不知怎的,撒腿就往巷子外麵跑。
隻是,沒等她跑出巷子,地上的男子已睜開眼,不急不慢地優雅起身,用折扇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土,十分輕鬆地翻身踏上了院牆,遠遠望見黎滿月慌慌張張地出了巷子,還在巷子口猶豫了好久,一會兒捂臉想要折返,一會兒又像是下定決心要踏出巷子。
真沒見過這麼有趣的女子。
晏舒河望著她,不自覺就勾起了唇,不想卻牽動了嘴角的傷口,笑中多了份自嘲,這才抬手將嘴角的血絲抹掉。
黎滿月輾轉回了黎府就又後悔了,她為什麼要跑啊?仔細想想,她那拳雖重,但絕對不至於把人打死,頂多也就是昏迷罷了,可為什麼她還是逃了呢……莫非是那個吻,搞得她六神無主慌了神?
那邊剛發生了命案,他現下昏在那裏,萬一遇上殺人犯,豈不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麼一想,她立馬起身,還是不能不管他的死活。
不巧的是,她正要出門,母親王氏卻推門而入。
“滿月,皇上突然賜宴,也點了咱們黎府,你趕緊換衣服跟我進宮。”
“可我還有個地方急著去……”
王氏自然不依:“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往外跑,有什麼事回來再說。”想了想又補充道:“皇宮不比外麵,說錯一句話就是萬丈深淵,你去了少說話,跟在我身後,其他都交給你爹爹應付。”說罷便拉著她,進了裏屋。
合宮夜宴。
來的人還真多,京城從來不缺顯貴,這回子新皇幹脆是能召的都召來了。
廖氏大宣,建國不過兩任皇帝,太祖皇帝廖安與黎元弗的小妹是結發夫妻,登基後立刻就立了她做皇後,黎家也成為顯赫外戚,地位一時無兩。
偏偏這一兩年間京城多事。
先是太祖駕崩,黎皇後悲慟不已,追隨而去,而後皇位落到了八皇子廖承允手裏,也就是如今在位的新皇。
沒過多久,世子妃黎雪涯墜崖而死,同一天,老端王與王妃在朝歌山遊曆時遇上泥石流,老端王當場薨斃,老王妃一朝成了癡傻婦人。
世子晏舒河繼了端王的爵位,新皇追封了黎雪涯為端王妃,入皇家陵群,另賜了端王幽州府邸,令其不日便前赴封地,無事不必進京。
如今黎皇後不在了,黎家在朝中的勢力迅速土崩瓦解,好在黎家的祖業還在,隻要不去得罪新皇,不犯大事,仍舊可以維持原有的安定和樂。
黎滿月跟在母親身側入了座,遠遠見爹爹跟其他顯貴坐在前麵,新皇廖承允則在高台之上,看上去二十七八模樣,清瘦,淡漠,一直也沒怎麼說話,他身側一左一右端坐著兩位妃子,左邊那位妝容濃豔,右邊的則端莊淑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