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棠加派了人手,在小葉湖一帶展開了地毯式搜索,但由於夜深霧重,要逮到陸玨還是得下一番大功夫。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文棠對差役們下了死命令,沒找到陸玨之前,誰也別想回家睡覺了。
差役們雖然多有抱怨,但逃跑的畢竟是個心理極度變態的殺人犯,為大局著想,大家也都盡心搜查。
既已真相大白,黎滿月自然也不用再回大理寺,如今身為端王妃的她,也不能再回娘家了,可想到要跟著晏舒河回端王府,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心裏忐忑不安,相比之下,她倒寧願回大理寺牢房湊付一晚。
再則,陸玨至今蹤跡不明,總覺得心裏懸著隱患,不甚踏實,想到這裏,她不禁腿軟,一個踉蹌,險些倒地。
身後的晏舒河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順勢就把她打橫抱起,往遠處停著的馬車行去。
“方才的厲害勁兒哪去了?”他眉眼滿是笑意地打量她:“我很好奇,陸玨多年前在小葉湖畔向雪涯表白,這種私密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黎滿月被他這麼突然抱起,臉頓時紅了起來。
兩人本就離開小葉湖沒走多遠,湖邊搜查的差役已經有不少被她二人此刻親密的舉動吸引去目光,頓時相視一笑,交頭接耳。
文棠看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遠處的兩人,然後麵無表情地清了清嗓子,差役們隨即尷尬地移開目光,繼續搜查。
黎滿月知道這樣被他抱著不妥,急忙推他:“你放我下來!”
“你先告訴我,我就考慮放你下來。”
她拿他沒辦法,就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他:“我也是聽以前服侍過我姐姐的丫鬟說的。”
她自然不會告訴他,在她沉睡的十七年裏,她並非全無意識,她姐姐每日來跟她分享心事,她都聽得到,也記在心裏。
隻是自她穿越以來,這些被繼承的聲音記憶,並不是一湧而來,而是一點一點地浮出水麵,很多東西,她一時也無法全部記起。
晏舒河半信半疑:“是這樣麼?”
黎滿月點頭:“是啊王爺,現在可以考慮把我放下來了吧?”
“哦。”晏舒河望著她若有所思,片刻後恢複笑意:“我考慮過了,還是決定不放你下來。”抱著她徑直上了馬車。
黎滿月氣得咬牙切齒。
無賴啊!
回了端王府,丫鬟小廝立刻都擁簇上來,素心一見她回來,激動得快哭了:“王妃都瘦了一圈了,奴婢這就去小廚房拿些吃的來。”
黎滿月安撫了她幾句,聽到身後雅春正小聲與晏舒河嘀咕著什麼,她也懶得去聽,徑直回了臥房,也就是大婚當夜的洞房了。
這裏原本便是端王的住處,黎滿月作為端王妃,本應辟有自己的別院,不過兩人成婚後即刻便要前往幽州封地,所以這別院也就省了。
這幾日忙著陸玨的案子,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此刻她也不管是不是端王的住處,隻想倒頭就睡。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推開臥房的門,奇怪裏麵居然黑燈瞎火,而且一個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