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舒河與黎滿月回到端王府時,正好遇上府尹大人何弼差人送來帖子,說是今晚他在府上給端王、王妃以及新上任的刺史文棠辦了個歡迎宴,請他二人務必光臨。
黎滿月匆匆回府,沐浴更衣,到了傍晚,便與晏舒河一起,乘茉莉香車赴宴。
馬車停到何府時,天已經黑透了,何府門口賓客絡繹不絕,基本上,今晚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麼是官,要麼是商,要麼是貴族。
巧的是,在大門口,他們碰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是文棠,另一個竟然是旖旎!
四個人見了麵,起初都是一愣,最後還是晏舒河率先打破僵局,調侃道:“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的?”
“路上恰巧碰上。”文棠麵無表情道。
黎滿月看了看文棠,顯然他是徒步而來,既如此,那麼在路上碰上旖旎,也不是不可能,至於旖旎,之前何弼曾與她打過照麵,估計何弼猜想她是晏舒河的好友,所以便一並邀請來了。
晏舒河唇角一勾,沒說什麼,搖著扇子走進了何府,黎滿月隻好跟上。
剛一進大廳,何弼便眼尖地迎上前:“王爺王妃還有文大人蒞臨鄙府,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何弼身邊還站著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雖神色有些恍惚,但見了他們,還是急忙上前叩首請安。
“這位是幽州商會會長林則遠林會長。”何弼介紹道。
黎滿月點點頭,謙恭道:“家父曾向我提起過林會長,我們黎家在幽州的生意,多虧了林會長從旁扶持。”
林則遠抹了抹額頭的汗珠,拱手道:“王妃客氣了,黎國丈和林某是舊識,之前已經寫信囑托過林某多加上心,王妃有用的上林某的地方,盡管開口就好。”
“林會長今晚似乎一直心神不寧啊?”晏舒河折扇一舞,含笑道。
晏舒河此話一出,黎滿月也仔細看了看這個林會長,的確如他所言,這個林會長從剛才見麵起,就一直抹手心,臉上似乎還有冷汗。
何弼看了看林則遠,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王爺有所不知,林會長這幾日因為一件事,茶飯不思,寢食難安啊。”
“哦?”
晏舒河抬眼瞧了瞧林則遠,見他臉上掛起一副‘不知該從何說起’的表情。
“還不是讓那幫土匪給攪的,趙大人已經跟著他們去做山賊了,現在他們居然還要綁走林會長!”何弼繼續添油加醋。
晏舒河一下子起了興致:“趙大人是誰?”
文棠淡淡道:“前任幽州刺史,趙德玉。”
何弼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到現在還不明白,趙大人是個好官,本來是去長白山剿匪的,怎麼反倒自己成了土匪了呢?連家眷也一並帶過去了!”
晏舒河朗笑一聲,喃喃道:“幽州竟有這麼有趣的事……”又轉向林則遠:“那麼,林會長又是因何事困擾呢?”
林則遠十分謹慎,刻意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是這樣,幾天前,林某路過自己的後花園,突然,遠處房頂上出現了一個蒙麵人,朝我射來一支箭,那支箭離我隻有不到一寸距離,差點就要了我的命!那箭上插著一張字條,就是這張,王爺請過目。”他從袖中取出字條,遞給晏舒河。
晏舒河接過字條,上麵用雋秀小楷寫著一行字:“三日後,請林會長到我長白山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