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承允勃然大怒:“沒朕的旨意,他竟敢進宮?”
外麵太監急忙解釋道:“回皇上,是……是貴妃娘娘準的……”
廖承允冷笑一聲,他抓起黎滿月的一縷頭發,纏在指尖,而後俯下身細嗅:“看來,你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也不見得如她表麵看上去那般溫馴。”
黎滿月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外麵的人會聽到什麼。
她大概猜到,黎喜兒擅自做主,將晏舒河請進宮來,亦或者,是晏舒河按照和她的約定,進宮來接她,而黎喜兒不過是做了個順水人情。
她亦清楚,黎喜兒不會願意她和廖承允真的發生什麼,甚至做了廖承允的妃子,從而與黎喜兒分庭抗禮,這自然是黎喜兒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黎喜兒才會允晏舒河進宮,因為她知道,一旦廖承允真想對黎滿月做什麼,晏舒河是無論如何和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想到這裏,黎滿月不禁冷笑,好一招一石二鳥,這就是所謂的親人嗎?
這時,廖承允又揚聲問:“他如今在何處?”
外麵太監回答:“端王爺就在春熙宮宮門口,沒有皇上的旨意,奴才們不敢放王爺進來。”
廖承允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黎滿月,而後勾唇,對外麵聽話的太監道:“你出去告訴他,就說王妃今晚會留在皇宮陪貴妃,明早宮裏自會派人將她送回去,叫他不必再外麵等了。”
“奴才遵旨。”
緊接著,匆匆的腳步聲由近及遠。
黎滿月仍被廖承允壓在門板上,動彈不得,廖承允整個人靠在她身上,浮起手指,在她臉頰上摩挲:“能做朕的女人,你應該感到幸運,你若真跟著晏舒河,隻有死路一條,你瞧,朕還是待你們黎家不薄的……”
黎滿月厭棄地閉著眼。
這時,腳步聲再次由遠及近地響起,緊接著,是太監的聲音:“皇上,王爺不肯走,他說,他和王妃約定好了,若天黑之前她還沒有出宮,就進宮接王妃,若今日他見不到王妃,就不會回去……”言語間一滯,口氣滿是猶豫。
廖承允挑眉:“他說什麼?”
“王爺還說……他耐心有限,若等下一時忍不住,誤闖了寢殿,驚擾了聖駕,還請皇上贖罪……”
廖承允震怒:“放肆!”
“奴才該死……”外麵的太監一聽,皆跪了一地,誰也不敢再接話,隻得麵麵相覷,聽候屋裏的發落。
黎滿月聽到‘約定’兩個字的時候,已經心痛欲絕,眼淚不住地往下流。
等她聽到那太監之後的複述,更是心裏暗道不妙,這個晏舒河,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居然連皇上都敢挑釁,哪有人把抗旨這種事公然掛在嘴上的……
她知道晏舒河此刻就被攔在殿外,而天知道她此刻又是多想即刻便衝出殿外,撲在他懷裏,把所有的委屈說與他聽。
可是她知道,眼下她不能惹怒廖承允。
現在這個狀態的廖承允,已經是個瘋子,一個瘋子若被激怒,後果將不堪設想,她不能拿著身家性命及黎晏兩家的前途命運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