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簽?”阿更一愣。
晏舒河點點頭:“對啊。”說著,他從發間輕輕取下三根頭發絲,又將其中一根折短許多,而後將發絲的前端對齊,捏在手心,“誰抽中了短的那根,誰就去犧牲,無論滿滿和我誰抽到,都算我的,怎麼樣?”
阿更也不知晏舒河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晏舒河麵色坦然地笑了笑:“我可以讓你先抽嘛。”
阿更猶豫了好半天,還是不甚情願地湊上前,端詳著三個頭發的前端,看了好半天,最終,他選了一根抽了出來,整個過程中,晏舒河隻是勾唇淡淡地笑著,沒有做聲。
阿更將取出的頭發絲捏在眼前一瞧,頓時傻了眼。
他偏偏就抽中了被折短的那根!
“媽*的,老子怎麼這麼倒黴啊!”阿更怪叫一聲:“不行,再來一次。”
晏舒河哈哈一笑,將手中頭發絲攥在身後:“願賭服輸,誰跟你再來一次。”
這時,阿更好似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你是不是耍我!是不是無論老子抽到的是哪一根,你都會趁機把那根折短?”他思索片刻,覺得自己猜的十分有道理,立刻大叫道:“把你手裏另外兩根頭發絲給我看!”
晏舒河不給他,阿更便上前給他癡纏。
“靠,你竟敢耍老子!”
“是你自己蠢笨。”
“你這個陰險的小白臉!娘娘腔!”
“你無腦。”
“你!”
……
黎滿月見兩個人扭打在一起,頓時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好了,都別吵了,”她將阿更拉過來:“你放心吧,你如今中了毒,我不可能叫你去送死的。”
阿更聽到她這般說,頓時一顆心就踏實多了,轉身得意地朝晏舒河瞥了一眼,又扭頭看了看黎滿月,道了一句:“你們看著辦。”而後就走到一邊躺下,事不關己地睡大覺去了。
晏舒河蹙眉扇著扇子,對黎滿月寬慰道:“別擔心,我說過會帶你出去的,如今我們有了水源,還能再撐上幾天,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黎滿月心事重重,表麵裝作不經意地點了點頭。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黎滿月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了。
如果東光曜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兩人是去尋寶,那麼就可能想不到他們會來南榮府,因為他們兩個突然失蹤,可能性實在太多了,如果雅春被人扣下,無法將真相告知,那麼他們要尋人,可以說是大海撈針。
更何況,直覺告訴她,地麵上有人故意不想讓他們被找到,所以,這個人極有可能早就掩飾好一切,讓任何人都無法猜到,她和晏舒河,此刻就被困在東江城的底下。
想來想去,她知道她們隻能自救,而就目前所知,自救的唯一法子,就是犧牲一個人的性命。
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看著晏舒河去送死的,如果到了最後,她們兩個隻能活一個,那她希望是晏舒河活。
隻是……
在她赴死之前,她還想再抱一抱自己的愛人。
地下河洞裏的水波如鏡,巨大的石門近在眼前,將外麵的世界恒久地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