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馬場上歡聲笑語,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黎滿月失魂落魄地離開。
回到端王府,就連素心都看出她臉色不對,急忙上前扶她:“王妃臉色怎麼這麼差?您沒事吧?”
黎滿月推了推她:“沒事,我累了,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會叫你。”
素心雖然不放心,但最後還是猶猶豫豫地出了門。
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黎滿月心中卻怎麼也靜不下來,五味雜陳。
晏舒河居然知道廖承允的事,那他究竟知道多少呢?
他知不知道是廖承允間接害死了雪涯,又知不知道他父親的死,母親的病,都和廖承允有關?
若這一切他都知道,那麼他這些年的荒唐行徑,難道都是做戲給廖承允看的?
包括她與他拜堂當日他的爽約,洞房花燭夜讓她獨守空房的事,還有欣然接受廖承允塞給他的舞姬,所有的一切,難道都是為了隱忍?為了自保?
黎滿月越來越發覺,自己一點也不懂晏舒河,一點也不了解他,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什麼。
他總是白天出去了,要麼醉醺醺地回來,要麼就是宿在外麵,如果這些都隻是在做戲,那麼晏舒河的真正想法,又是什麼?他到底想幹什麼?
腦海中有太多的問題縈繞著,黎滿月都快要爆炸了,她躺在榻上,心中一陣惋惜。
她和晏舒河的誤會,尤其是有關廖承允的誤會,看似是解除了,可是兩人的關係卻又似乎更遠,更惡劣了,他甚至親口向她宣戰,揚言要奪走她想要的一切……
想想就心煩啊!
過了中午,文棠來了端王府。
黎滿月招呼他在梨香院裏的石桌上喝了點茶,他這會子來,主要還是為了紫姬的案子。
文棠將茶杯推開,凝重道:“驗屍的結果已經出來了,紫姬姑娘身上有多處骨折和皮外傷,但致命的傷,卻是在腦後。”
“腦後?黎滿月一愣。
“是,從痕跡來看,應該是在她生前,有人從她後頸偏上的位置出手,並且是一招致命。”
“聽你的意思,你懷疑是謀殺?”
文棠點點頭:“一般人投井自殺,都會選擇有水的井,目的是為了讓自己淹死,而紫姬卻選擇了一口廢棄的枯井,如果她想搶地而死,完全可以找處高樓跳下,為什麼要選擇這麼狹窄的井道?”
黎滿月猜測:“也許她墜井是在天黑以後,她沒有看清楚?”
文棠繼續自說自話:“而且最關鍵的是,井口之上被人用巨石封上了,紫姬不可能跳入井底後,又自己將井口封上吧。”
黎滿月恍然大悟,“是啊,我真笨,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必是有人為了掩人耳目,才用石頭封上了井口,若不是我不小心撞開了巨石,也不會發現裏麵的屍體。”
文棠麵無表情道:“所以我想問問你,紫姬生前,有沒有什麼仇家,或者得罪過什麼人,與誰有什麼過節?既然她是死在端王府裏,那府中內人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