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舒河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到高牆之下,裏麵的琴聲與他隻有一牆之隔,不知道,彈這琴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人。
那琴聲還在響著,晏舒河嚐試著往正門走去。
朕想看看,彈琴的人是誰。
他之前也聽胖子他們說過,這個藥王穀裏就住著他們師徒三人,胖子和瘦子住的院落,晏舒河是知道的,那麼這裏,應該就是他們的師傅,所謂的藥王住的地方了。
他繞到正門,卻發現,大門是從裏麵緊閉的,推也推不動,晏舒河猶豫了片刻,下意識敲了敲門,畢竟救他的是穀主人,他好得也應該禮貌性地拜會一下。
片刻後,音樂戛然而止。
晏舒河站在門口等,彈琴之人就在門裏麵,應該是已經聽到了他的敲門聲,準備起身了。
他靜靜地站在門口等著。
黎滿月彈得正起勁,就似乎聽到了一陣敲門聲,她坐在輪椅裏愣了一瞬,半天沒有動,也不知道該如何,就盯著那大門出了一會兒神。
會是誰敲門啊?
蘇賀走之前還叮囑她,不可以出這個大門,她若現在去打開,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就幹脆當做沒聽見比較好?
晏舒河見沒人應,有些好奇,琴聲明明已經停了,證明對方是聽見他敲門了,為什麼卻不開門呢?
這時,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公子?我的祖宗!你怎麼跑這裏了啊?”
是瘦子,他剛煮了茶,想送去金銀花別院,經過師傅所在的雕花小築時,卻看到晏舒河在敲門。
這可怎麼是好,先別說師傅不願意人打擾,最關鍵的是,這裏麵住的人,師傅可是叮囑過的,絕對不準晏舒河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師傅的用意,但是他們又怎麼敢違背師傅的意思?
瘦子急忙上前拉住晏舒河:“我煮了茶,咱們回去說!”
晏舒河無奈地被他拉著,隻好拄著拐杖,跟著他往回走,他心裏並沒想太多,對這穀主人興致不算大,隻是覺得好奇,為什麼他明明是聽見了,卻就是不開門呢。
瘦子走得還挺急切,一邊走,還一邊時不時地往回開,直到拐出雕花小築大門的視線,他才鬆了一口氣。
晏舒河沒好氣地問了一句:“怎麼你師父見不得人嗎?是不是怕被本王驚豔的長相折煞到?”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無禮地不待見他呢。
瘦子拜手笑了笑:“師父他老人家應該是在煉藥之類的,沒聽見你敲門吧,你想見師父的話,等有機會再說,現在你先好好養身體吧。”
晏舒河挑了挑眉:“煉藥?”
他明明聽到琴聲,怎麼可能是在煉藥?
難道,彈琴的人,並不是瘦子的師父?這倒是合情合理,哪個世外高人,會彈琴彈得這麼爛?
想到這裏,晏舒河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師父彈琴嗎?”
瘦子一提到師父的有點,就有些激動,有些炫耀般,“那當然,我師父的琴技絕對讓聽者如癡如醉!我敢說,天下沒幾個彈琴比我師父要好的呢!”
“哦。”晏舒河點了點頭,“對了,我整天在這兒太無聊了,你給我找個竹笛吧……”跟著瘦子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