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經曆,在血蚊女王說來,口氣平淡至極,無論是奇遇還是遇險,都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就像一鍋清水寡湯,連鹽粒都懶得放,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道可言。可是落在老劉的耳朵裏,依舊是大為驚歎,可是打心底裏敬服大祭司的才學與智慧。而且,在看到血蚊女王一臉風淡雲輕的時候,老劉心中隱隱生出一絲嫉妒。想他在戰場上拚死拚活,幾度險象環生,差點掛掉。好不容易才學藝有成,鍍金歸來,還為自己的升級速度自鳴得意。隻不過,沒想到的是,一直以來都被自己視為寵物養著的血蚊女王已經在在不知不覺中,像是坐電梯一樣,成長到這種高度,實在是讓他的自尊心嚴重受創。
這不,當老劉聽到那個什麼血祭這麼好用的時候,心中更是癢癢的,像是有一雙貓爪子再撓似的。不由腆著臉,湊近血蚊女王,恬不知恥的說道:“我還沒見過血祭,到底現場情況是怎麼樣的啊?最好能讓我也試試。親身體會一下。”
“不行的。”血蚊女王平靜的掃了老劉一眼,回絕的十分幹脆。
“為啥”老劉聽了不由大怒,立即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大叫起來:“你現在翅膀長硬了,不聽話了是不是。想當初,我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這麼大。沒想到現在連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也不肯滿足我啊。實在是道德淪喪,喪盡天良啊”
饒是以血蚊女王的恬靜、淡定,在聽到老劉的叫嚷之後,嘴角也隱隱抽動了一下,不過她依舊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解釋說道:“血祭的條件十分苛刻。必須由那種無比虔誠的信徒自己點燃自身的靈魂之火,心甘情願的將自身的力量奉獻出來,才能夠得到他們的力量。一般而言,也隻有那些從小就被培養起來,灌輸各種獻身概念,自身也已經擁有一定實力的狂熱信徒才有這種資格。一旦這些信徒當中出現一個抵觸的因子,就可能造成整個血祭的中斷,甚至是引發能量反噬。成功率根本無法把握。危險重重。不過,我的子民天生與我心意相通,每一個在初生的時候,就已經打上我族的烙印,隨時能夠為我戰死,而且不會有任何猶豫。不會有其他種族那些複雜心思。想要施展血祭,自然是順利無比。不過,它們隻信奉我一個,想要讓它們為其他人服務,貢獻生命,根本沒有辦法辦到。即便是你,我的大將軍,也不例外。”
“這樣啊。”老劉撓著頭,一臉鬱悶的說道:“好吧,那就算了。對了,你不好好在部落裏帶著,出來找我幹什麼?難道是要什麼要緊的事情?”
“野蠻人部落,我們不能再回去了”血蚊女王抬起頭,看著老劉一臉嚴肅的說道。說話也十分的幹脆,毫不拖泥帶水。
血蚊女王忽然加重的語氣,讓老劉意識到,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同時,老劉特忽然聯想起了剛才那個警訊,心中隱隱泛起了一絲不安的情緒。他也嚴肅起來,口中連珠炮似得問道:“為什麼要這麼說?你是不是惹禍了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回去的話,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把你關押起來,然後將你身體當中,已經積蓄起來的邪神之力抽出來,灌注到他們族長的身上,讓他可以一舉震碎千萬年來施加在他們血脈當中的枷鎖,將野蠻人戰神傳授下來的禁術修煉成功。成為新的戰神。”在提到野蠻人戰神的那一刹,血蚊女王似乎想到了什麼,光輝四射的眼神中,竟然露出了深深畏懼。
“你在說什麼簡直是胡說八道”剛開始的時候,老劉還沒反應過來,等到他將對方的話語慢慢咀嚼完畢,臉上表情已經不怎麼好看。心中更是狂怒,根本不願相信血蚊女王說出來的話。第一感覺就是血蚊女王在嚇唬自己。可是,另一方麵他很明白,他又清楚知道,對方與自己血脈相連,那種奇妙的聯係,其實是靈魂方麵的交流,使對方根本無法欺騙自己。而且,對方根本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不過,老劉就是不願相信她說出來的話是真的,忍不住想要離開這裏,到野蠻人部落中去問個清楚。
“我好不容易才騙過他們,逃出來找你,就是想要提醒你不要回去,你怎麼還能去自投羅網。”血蚊女王兩道冷冽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老劉轉過去的背脊之上,聲音冷的就像是正在刮擦堅冰的鋼鋸,讓人心寒:“對於他們的想法,我已經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哪怕是在得到九頭巨蛇傳承之後,我也沒有宣揚出去,讓他們一直以為,我還是那個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的蠢貨。就是害怕會露出什麼蛛絲馬跡,被他們看出些破綻。你不知道,現在他們的那個族長如何恐怖。根本就是一頭怪物。前一段時間,我已經試過他的實力,與他對戰時,一切都會被剝奪、壓製,那是一種源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懼與顫悚,讓人無處可逃,無法逃避————————雖然現在的你十分強大,可是對於你的力量,他也是有無數種手段應對,因為你身上的力量,本身就是他急需的補品不要以為現在沒有人可以動你,雖然發生在你身上的一些事情的確出乎他們的預料,不過,你跟我一樣,都已經介入到某些大人物掌控的棋盤當中,成為了他們手中棋子,一旦他們需要,隨時都能將你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