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更往深層處去想,他要不是五皇子,那季墨反叛朝廷會如何?路勝如今會跟隨季墨去嗎?也許很多事情都有了不一樣,但少了她在中間做窩窩頭,寧願也不會知道季墨的弱點,季墨更不會輕易讓寧願知道。也許季墨沒動心的話,那些女人他也一咬牙就犧牲了,現在戰亂四起,她和衛聞又會怎樣?
想來想去還是什麼因種什麼果,她微微歎氣,這麼說起來倒是誰也沒錯,衛聞更沒錯了?但她還是心裏不平衡,覺得自己跑來這兒就是來補償衛聞的,他原本過的可以很好,結果流落在外吃了那麼多苦。要不是她逼他入官場,他也不會得知他的身世,這……
“不想了,頭真痛。”她賭氣似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把衛聞嚇了一跳。
“好好,不想了,我用下半輩子補償你,但你別冷落我了好不好?”衛聞捉住她的手,誠懇又可憐。
錢安娘看著他,仿佛又回到過去他小時候那般了,她心裏有點酸,又有點甜,戳了一下他胸膛,撇嘴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就是不給你碰,你有本事去逛窯子!”
衛聞俊臉一下子紅了,嘟嚷道:“我要真是去找了,你還不把我給拍死……”要是這方法有效,他八百年前就不用再纏著她了,偏偏他就認定她一個,誰也代替不了。
“臭男人,你還真敢說!”錢安娘張牙舞爪撲了上去,壓住他死命的掐他脖子,想到他抱其他女人她就不爽。但突然她手勁就鬆了,神情有些心虛。
不管怎樣他還沒背著她跟哪個女人不清不楚,但她卻是數次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季墨抱著摟著。她想起他那日對寧願所說的話,心裏隱隱作痛——他那時候,是真的有了死的念頭了吧?
“安娘……”衛聞的聲音有些嘶啞,眼眶有些紅。她不知道他生孩子那日,她不準他握她的手,他幾乎發狂。他喜歡她這般生龍活虎的,不要她再那般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現在每日都能摟著她入睡,她不知道他心裏有多恐懼,就怕這幸福再次失去了,他就再也活不了了。
錢安娘歎了口氣,低頭朝他靠近,嘴裏說道:“就一個吻……”話音一落她的唇瓣就貼上了他的,立刻就被他吸吮住了,她身子顫栗了一下。
那是種久違的溫馨感覺,讓她溫馨的幾乎想哭。她還沒閉上眼,就看見他的眼淚先她一步流了出來。她一邊伸手去給他拭淚,一邊激烈的吻著他,在心猿意馬的時候她快速的抽身離開,微微喘著氣整理衣裳。
衛聞還來不及反應,便聽錢安娘朝門外問道:“什麼事?”
“安娘,有貴客到了,快出來迎接一下吧。”外頭傳來錢正柔的聲音,壓根不知屋裏男女在做什麼。
“知道了,我馬上出來。”錢安娘拍著胸脯盡量平息體內沸騰,思忖著該是哪位貴客。但想來想去,她又不敢想,畢竟現在剛剛太平了一下,難不成西域那邊還敢過來什麼人?
衛聞深呼吸了一下,從床上坐起身,看了她一眼嘟嚷道:“安娘,我發現你比我還能克製。”
錢安娘笑出聲來,倒了杯水自己喝了,再倒一杯遞給他,涼涼地道:“你以為我是你啊?盡靠下半身思考的。”
“安娘你……”衛聞再笨也聽出那是貶義,何況他還不笨,於是就瞪直了眼。但見她比前幾日要釋懷,對他要親近些,他又低頭捧著水杯笑了。他有信心,對她無微不至的好,將那季墨給比過去。
“好了沒?走吧?”錢安娘故意瞟了一眼他快要偃旗息鼓的鼓脹之處,問道。
“好、好了。”衛聞在她的注視下有些結巴了,站起來就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來將她的手給拉住,忘記放下的杯子此刻也放下了。
錢安娘在心裏悶笑,又與他一同走到外頭,見著來人徹底呆愣住了。不,是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