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安娘假裝握拳咳嗽了幾聲,又覺得自己真是小心眼,還以為他隻是隨口敷衍她,並不會真的派人去幫她找。她有些不自在的用腳踢著光滑的地麵,心想地上有幾顆小石子就好了,最起碼她可以踢踢小石子。
季墨見她這樣子,又勾起了唇角:“好了,雲皓現在也在忙他的事情,我好不容易抽了點時間,不如我們下棋如何?”
見她臉色還是不太好,他心裏是愧疚的,他沒將她保護好。不管他有什麼充足的理由,但他還是落了跟衛聞一樣的下場——讓她受傷了。原本他打算保持的最良好記錄,卻就這麼輕易被打破,他實在不該小覷了沈禦風違背他旨意的膽子。
不甘心,卻也因事實已成而無可奈何。
“下棋?”錢安娘撓頭,嘿嘿地道:“我不會……”琴棋書畫,他是故意來考她的麼?
“我知道你不會,不過我可以教你。”季墨淡淡的笑,喜歡看她傻傻的但很惹他開心的模樣。他曾經很羨慕她麵對衛聞時能那樣真性情,但現在他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最起碼她跟他這麼和睦相處著。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他是想到若她對他像對衛聞那樣……
“你教就教唄,笑什麼?”錢安娘有些不滿,背上還未消失的隱隱的疼痛讓她不願就這麼被他欺負。
“不是笑你這個。”季墨輕咳了聲,仍是笑著說道:“我是在想,若你像對衛聞那般張牙舞爪,我們很可能難得心平氣和坐下來說話。你知道,我脾氣也不算太好。”
錢安娘看了他片刻,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連連點頭:“你知道就好,往往人家一句話說的不好,你就沉聲沉臉的,誰不怕啊?我可不會輕易的去惹你發脾氣,這麼美的男人發脾氣就不美了。”
季墨心裏輕鬆了些,拉過她的手便往一旁走去,即使感覺到她微微一僵,他也裝作沒有發現。
“咦?你什麼時候放了棋盤在這裏?”錢安娘坐了下來,見擺好的棋盤目露懷疑。這家夥,似乎早就有預謀的。
“你還沒起床的時候我就來過一次,見你睡得熟便沒有打擾你。”季墨笑笑,開始將裝有白色棋子的罐子遞給她。
“這是不是那種黑白棋?還是什麼五子棋?”錢安娘一邊接過來,一邊起了點興趣,暫時忘了煩惱:“琴棋書畫就是指這個啊,真是……”她咂舌,腦筋已經開始打結,因為她看見棋盤上那些大小相同的格子,有些眼花繚亂了。
季墨的手頓了一下,突然有些感覺……自己教她下棋也許是錯的。不過他很快恢複了鎮定,說道:“我是沒聽懂你所說的棋,不過我覺得——你應該知道‘琴棋書畫’裏的‘棋’說的是圍棋。”
“啊……”錢安娘恍然大悟,然後有些赧然的吐吐舌頭:“你知道我比較喜歡打算盤看賬冊,至於其他的還真沒注意。不過圍棋是國粹,我知道,我知道的。”
“我先給你說規則吧……”季墨執起一顆黑棋,看著她饒有興趣的神情,也微微笑著說了起來。
錢安娘這幾日的確有些悶壞了,再者因為背上的傷,以及對衛聞的擔憂,她的神經繃到了極點。現在一方麵是因為放鬆,一方麵也是在討好季墨,畢竟她的未來可全掌握在這個男人手中。她一向懂得怎樣對自己最有利,不會硬碰硬,何況還有她內心真實的情愫在其中?
所以,這一個下午兩人相處得十分融洽。直到天色漸黑,錢安娘才因坐了太久而使得背上的傷有些扯痛,微微皺了眉,但她仍然樂此不疲。
“噢,我發誓是最後一次了,你再讓我一步。”錢安娘心虛的看他一眼,第無數次悔棋。她突然發現這圍棋也挺好玩的,主要是她想贏他一次,殺他個片甲不留……隻是,這種願望好像很難達成,他很明顯讓了她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