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鋒見狀便不再就此事多言,他瞧了瞧屋外的雨,若有所思,開口說了句:“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那孫大人的人也應該出現在這宅子外麵,打聽我的消息了。”話落便化成道風,轉眼飛過數十丈的距離,落在宅子高牆之外一條巷子中。
這裏剛好有個中年人正鬼鬼祟祟地走著,一邊走還一邊向四周打望,顯然是有秘密在身,害怕讓別人輕易發現。
這條小巷位置甚是偏僻,此刻倒也沒有什麼行人,那中年人走著走著,突然停步,隨後抬頭向那楊雲鋒宅子的外牆看去,眼睛珠子骨碌一轉,立刻從袖子裏取出一串純白的佛珠,隨後將之靠在牆壁上,耳貼佛珠,似是在探聽什麼。
這時一個青年人人突然出現在此人身邊,冷笑著對他說道:“淩大人這是在做什麼?”
青年人的聲音並不大,但傳入那人耳中,卻如雷鳴一般,當即將之嚇得不輕。“呀!”那人猛地跌倒在地,手忙腳亂地向後滑了兩下,背貼牆壁,而後抬頭向楊雲鋒望去,看清來人麵容,臉色更加慘白,道:“楊,楊雲鋒……你,你,你……”因恐懼竟口齒不清說不出完整的話語來。
這人未著官服,但並未用麵罩掩麵,於是麵容清晰呈現於楊雲鋒麵前,正如楊雲鋒所說一般,乃河源縣知縣淩誌。
楊雲鋒低頭看向淩誌,目光落在他身前陷入泥水中的佛珠,嘴角微微上揚,彎腰將之拾起,而後饒有興致地把玩,道:“這東西是用來偷聽我與師弟的對話的吧。”話落再度朝淩誌雙眼看去,道,“無緣無故偷聽我的話……大人怎麼都得給我一個解釋吧!”說著雙眼精芒大放,一股強橫的威壓如疾風驟雨向淩誌撲了過去。
淩誌之前見識過楊雲鋒的手段,對楊雲鋒多多少少有些恐懼,此刻再遭其威壓逼迫,心防徹底失守,“哇”的聲跪倒在地,道,“我是受孫大人的命令,來這裏偷聽大人的話語的……我,我隻是受人指使而已,真正對大人不利的人不是我,大人……大人要是生氣,就,就找孫大人的麻煩去,不要,不要,不要殺我!”
楊雲鋒見淩誌一臉驚慌的模樣,心裏蔑視萬分,低聲用略帶陰冷的聲音說道:“淩大人,我和你可是有仇的!你分明是想替你侄兒報仇,卻要把一切推到孫大人身上。嘿嘿,你以為我會中計?”
淩誌聽聞楊雲鋒這話語,不由自主打個寒顫,也顧不得其他,隻求保命,於是信口胡說道:“大人明鑒,小侄之死乃是自作自受,大人殺得好,殺得妙,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怨你呢?”
“是嗎?”楊雲鋒聞言嘴角露出陰森森的笑容,道,“可是我如何相信你呢?嗬嗬,淩大人啊,你看這裏除你我外再沒有別的人了,我要是把你殺了,無人知道……哈哈,那樣你所言是否為真與我都無幹係……我幹嘛不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