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南城滿臉鐵青看著懷中的女子,此時的他心髒一陣緊縮,第一次,他感到什麼是恐懼。
“傻站著做什麼?叫太醫。”
一係列的變故讓所有的宮人早已看傻了眼,除了呆呆的看著,連最基本要注意的事情都忘記了。
成紫熏看著眼前年輕的帝王臉上焦急的表情,心中慢慢變得柔軟,微微翹起了最近,暈了過去。
而就在她暈過去那一瞬,赫連南城的心一下刺痛,疼的他幾乎難以呼吸,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消失了一般,想抓,卻怎麼也抓不住。
來的是太醫院醫正華龍,大家都知道成紫熏在此時的地位,輕易攻下一座城池的女人,絕不會是普通的女人。
華龍看著龍榻上的女人和離去的帝王的背影,耳邊回旋的隻有剛剛他留下的聖旨。
“救活她,否則你就去陪她。”
簡單的話語,讓他明白了眼前女人的重要性,他踱步上去,剛準備伸手把脈,卻被橫來的一隻手抓住。入目的是一直白皙滑嫩的手,目測是個年輕女子的手,而且包養的很好,還未等他回神,自己就被人一下鎖住了咽喉,冷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你是誰?”
清冷的女聲,如若放在平時,絕對會讓他以為是個美麗的女子,可此時給他的感覺,除了殺氣和死亡,什麼都感覺不到。隻不過,他本就是老頑童的性子,現在在他看來,隻覺得好玩。誰都不知道,看起來陰沉難以靠近的太醫院醫正,其實是個孩童般頑劣的性子。
“太醫。”
簡單的兩個字讓成紫熏收回了鎖在他喉間的手,也因體力不支倒在了床榻上。低聲咳了兩聲。
“嘖嘖,還以為有多強硬呢,不過也就是個小丫頭。”
她的鬆手早在華龍的預料中,雖然自己沒有為她把脈,卻也能從她的臉色上看出,她受了很重的傷,而傷,很明顯,是她心髒上在的一刀。
聽出了他話語間的戲謔,成紫熏沒有搭理她,而是靠在了床邊默默的回息。
沒有回應,這反而讓他覺得好玩,於是伸手想要再碰碰她,卻不想,自己的手剛伸出出去,就聽到了她對自己說:“我不需要太醫,你可以走了。不要企圖碰我,這,一點也不好玩。”
對於自己的傷,她很清楚。作為一個殺手,她要學的,不單是怎麼幹淨利落的殺掉對方,還需要嫻熟的掌握在被擒獲的時候怎麼幹淨利落的解決自己,而她最喜歡用的,就是刺剛剛刺的位置,那是最靠近的心髒的位置,可以讓人進入短時的假死狀態,雖然事後恢複起來很麻煩,但卻是最好用的辦法。
隻是這次,她進入昏迷的狀態明顯比以前快,而且在昏迷前,她感覺到了自己身出現了一瞬失神,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東西抽離了,而這次醒來,她感覺到了一些不同,似乎,這具身體已經與自己完全契合了,在看到眼前是個花白的老人時,她出手,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華龍之所以想要逗逗眼前的人玩,就是因為他感覺到了她睜開眼前和睜開眼後,兩個完全不同的氣息感覺。他是北越國最好的大夫以外,他還是一個世外高人,隻是,無人所知罷了。
一眼,他就看清了眼前小丫頭受傷的位置,聯想到之前帝王的反應,想來,她是用自己做餌來談條件。
“果然是個狠心的丫頭啊!”
一直閉目療傷的人,也感覺到了眼前老頭審視的目光,隻是不知為何他會對自己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人。隻是眼中充斥著戒備、不安、疑慮。
華龍沒有說什麼,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對她說:“小丫頭,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我會找機會同你討要的。”
說完不帶絲毫的停留的轉身離開了。
而本想出聲反駁的成紫熏卻被他眼中的神色所震懾到了,一語未發的看著他離開。他最後離開前留下的眼神,讓她有種感覺,他把自己看得一清二楚,自己做了什麼,他也清清楚楚。想到這,她不由感到頭疼,自己好不容易可以離開了,卻又招了一個麻煩。
是的,麻煩,殺手的直覺告訴了她,剛剛離開的老頭,看似簡單,但她內心深處告訴她的,他其實是個很大的麻煩,而他所謂的人情,不過是幫自己完全這次的計謀。
是的,計謀,她用自己作賭注,換取赫連南城放自己離開。之前他們短短的相處,她雖然不知道這具身體與他有何糾結,卻也能感覺到,每一次在靠近赫連南城時的失控,這與她前世訓練時說到的大忌有關,她不知道這樣的失控代表了什麼,唯一清楚的就是,他是個威脅,需要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