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藍蒼剿匪凱旋回宮麵見赫連南城時候,赫連一直讓他等在門外,他好奇就詢問守在外麵的宮人。那宮人看著他欲言又止,夜藍蒼再三追問,他才告知夜藍蒼在裏麵的是慕容良辰,國君正在讓太醫院的院判給慕容良辰治傷呢!
這話聽得夜藍蒼心頭一突:赫連怎麼敵我不分了呢?當下就有推門而入的衝動,但被宮人著急擋住。
“大將軍,您就稍帶片刻吧!”宮人生怕國君發作下來小命不保。
這時,門開了,出來的是紫熏,看到夜藍蒼,略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裏?”
夜藍蒼也吃了一驚,倒是宮人們反映比較快,已經立馬跪地見禮了。夜藍蒼遂也行了拜見皇後娘娘之禮。
紫熏擺擺手,免了他們的禮數,又問了一句夜藍蒼為何在此出現。
夜藍蒼一拱手,朗聲回稟道:“臣去邊境剿匪回來,正要稟報國君,但被告知在此稍待。”
紫熏點點頭道:“嗯,你和紫菱一切可好?”
夜藍蒼臉上露出一絲難為情,隨後又坦坦蕩蕩道:“托皇後娘娘的福,我們夫婦二人相敬如賓,十分恩愛。”
紫熏聽他能這麼說,心下稱奇,知道這定是紫菱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隻是他們夫婦二人之事,她作為夜藍蒼暗戀過的女人,自然不能過再多過問什麼,於是也就寒暄了幾句,叮囑他接著耐心等赫連召見,就準備離去。
不想赫連聽她在門口跟人說話,十分好奇,自己也走了過來,見到夜藍蒼,也是一愣,而這時夜藍蒼正好看見了房間裏閉目養神坐在椅子上的慕容良辰,他不由自主地就握緊了拳頭。
赫連眼明手快,先行握住了夜藍蒼的拳頭道:“藍蒼不要性急,你凱旋歸來,我還要給你開個慶功宴呢。”
夜藍蒼情緒有些激動地道:“慶功宴就不必了,藍蒼請求國君讓藍蒼此刻親手手刃了眼前這個仇人!”
“藍蒼的心情,做兄弟的明白,並感同身受,隻是眼下時局動蕩,我們北越還需要留著他一條狗命。”赫連沉聲道,同時加大了手上力量,遏製住藍蒼的舉動。
慕容良辰在此時睜開了雙眼,死魚般的眼睛看到盛怒中的夜藍蒼時,突然冒了些火星出來。
“大將軍,別來可好啊!”他完全不怕死的模樣。
“慕容良辰,我殺了你!”夜藍蒼更加憤怒了。若不是赫連死死拉住他,他完全立刻會衝到毫無招架之力的慕容良辰身邊。
“嗬嗬哈哈哈哈哈!”慕容良辰大笑了起來,因為動作過大,牽扯到了他的傷口,於是連連咳嗽了起來。
旁邊的太醫皺眉道:“王爺若是還不想死,就不要有如此劇烈行為。”
慕容良辰停止了大笑,繼續說道:“夜大將軍,明明是我慕容良辰幫了你一把,為何恨我呢?”
“你!你……”這話在夜藍蒼耳朵裏,聽起來簡直是意味深長了。
倘若當初他沒有被慕容良辰下藥,將一個陌生女子當做紫熏,抵死纏綿至精疲力竭,他縱然不至於很長一段時間毫無男子雄風,但在男女情事上,定然也如活死人一般,畢竟曾有很多女子都曾對其投懷送抱,但意誌力堅定的他,始終沒有在生理上背叛過自己的愛情。
他雖然不能保證如果沒有被慕容良辰攪和,他與紫菱是否會有夫妻之實,但至少他知道,至少在一年內,他是不願意和紫菱有肌膚之親的。但是正是因為慕容良辰這樣攪和了下,他心中更覺對紫菱有愧,所以生理本能才能趁虛而入,從了紫菱。
也正因為他擔心自己那迷亂的模樣很可能被紫熏見到,心中羞愧,所以才漸漸可以淡化對紫熏的深情。從理性的角度來說,他夜藍蒼還真是要謝謝慕容良辰呢!
隻是那樣的經曆,在夜藍蒼看來依然是莫大的恥辱,所以謝謝是根本不可能對他說的!所以這個老實人被慕容良辰這番搶白後,也隻能兀自生氣,卻無可奈何,畢竟現在國君是要留慕容良辰命的呀。
“夜藍蒼,其實我慕容良辰,好生羨慕你!”慕容良辰看到夜藍蒼,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同樣是為國君效命,你和赫連,嗬嗬,雖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你忠君不二,赫連待你也十分倚重,即便吃醋,也沒有不把你不當兄弟看,不當忠臣看……”他又閉上眼睛,似乎在想些什麼。
紫熏覺得此刻的慕容良辰看上去特別的落寞,與她早年剛認識的那個不可一世囂張跋扈的慕容良辰比起來,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了。想來,這次幼主對他的不信任,讓他真的很傷心了。
“還有,雖然你不能擁有這個可愛的女人,”慕容良辰蒼白的手指指向紫熏,“卻可以追隨在她身後,她的男人還會要求你護她周全,這是多麼令我向往的事情……”
“慕容良辰……”赫連南城有些不滿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嗬嗬……我慕容良辰,從未有想過有一天要成為西離的國君,我想征戰天下,想與你赫連交戰,想最終天下都成為西離的國土,這些念頭從我父王沒有選擇我成為繼承者就已經開始了。之前我是想輔佐我王兄,誰想到王兄那麼短命,留下了稚齡幼兒。”慕容良辰又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