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清口中的“那個人”對他有救命之恩。當年,若不是他救了大腹便便的母親,他根本沒法來到這個世界上。
對於他來講,“那個人”就是恩同再造的存在。這些年,他們母子受了他不少恩惠,而自己這身武藝更是源於那人的教導。
他這次回京並認祖歸主都是那人一手安排的,而出發前,他同時也收到了那人的密令。讓他以莫七公子的身份參加宮中舉辦的中秋宴,並接近慕容靜,博得她的好感。
信中行字之間的意思,無非是讓他想方設法成了慕容靜的駙馬。
收到密令,他如同晴空霹靂。
從那時起,他就明白了,這輩子他都不可能為自己而活了,也注定不能與心愛的女人再廝守了。
可是明珠是他第一個這勃然心動的女子,又對他傾付了一片癡心,他怎麼能說負就負。
他私心的將她帶到了京城,並非是要刻意隱瞞了真相,而是沒有找到傾吐的機會。
“明珠對不起,我不能忤逆了他的命令。”
他的眼裏也盛滿了傷痛,強行按下想要把麵前這個哭得心都要碎的女子摟進懷裏的衝動。他即將成為別人的夫君,其實早就沒有了擁有她的機會了。
“不,言清哥哥,我不要離開你!”
“明珠……”
明珠抬起淚汪汪的眼,單薄的身體微微顫動著,可眼裏卻閃過堅決之色,“言清哥哥,就算你要娶別的女子,我也不會離開你。”
“從你將我從汙水溝裏救起來那刻起,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人。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我也願意。”
莫言清心裏狠狠一震,“明珠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她脆弱地抖了抖,靠上前把自己深深埋在他的懷裏,眼淚瞬間就浸濕了他的衣襟。
“言清哥哥,我這輩子生死都是你的人,除非……你不要我。”說著,又抖了抖。
整個人如同在風中搖曳無依的嬌花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莫言清是心性堅定,忍隱克刻之人,他這樣的人除非不動情,若是動情,必能一心一意,不會背叛。
明珠正是看準了他的性情,才死心塌地跟著他。知道他身後還有一位大人物,更是意外之喜,原以為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卻不想迎來當頭一棒。
她怎麼會心甘。
既然他這麼篤信能當上駙馬,可見她遇到的這個男人有多出色,那她就更不可能放手了。
她越是如此,莫言清越是感動和痛苦,“明珠,我怎麼能讓你無名無份地跟著我。”
他是要成為駙馬的人,這輩子除了慕容靜是不可能再有別的女人的,否則就會給她無妄之災。
他不能這麼自私。
“不,言清哥哥,你不要拒絕我好不好?我會乖乖的待在這裏,乖乖地等你來,不會影響你們的。”
她的雙眼還掛著淚珠,嘴上說的委屈,可眼裏閃過一抹陰沉和怨毒。
她的男人,她是不會讓給別人的,就算那人身份再尊重又如何。如今她越是退讓,越是委屈,越是能牢牢的抓住他的心。
莫言清果然因為她的委屈求全而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