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歎息,最後也隻能放棄了。
雙九把他送出去之後,才隔著門回話。
“世子爺,元寶公公已經走了。”
裏麵安安靜靜,半點聲音也沒有。
雙九有些擔心,又叫了幾聲,屋子裏依舊沉寂無聲。他突然想起了那隻被退回來的白玉蓮發簪,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不明白。
隻是那樣珍貴的東西,總不好一直放在他身上。於是匆匆回到自己屋中將它拿了過來。
“世子爺?”他試探的又叫了一聲。
“唰”一下,門被拉開,容聿麵無表情地盯著他,“既然不困,那今夜就別睡了,園子裏的雜草也該除一除了。”
雙九欲哭無淚。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啊。
“那……那這隻發簪……”他咬咬牙,哭喪著臉把盒子遞上去。
容聿的眸光在刹那之間,好似湧起一陣洶湧的漩渦,似乎要生吞的麵前的人。
“本世子早說扔掉,你還留著做什麼!”
“……”雙九張了張嘴,又閉嘴。
媽蛋的!他就是自找苦吃啊!
“砰”地一聲,當著他的麵,門被重重地合上了。
雙九抬頭望了一眼皎潔的彎月,憂愁道:“月華淒淒,雜草無情,好痛苦。”
……
這一夜,慕容靜卸下了心裏的執念,早早睡下。卻不知,因為她的一個決定,讓某些人十分不痛快。
沉寂而緊閉的房門再次被打開,一道卓爾的影子從裏麵緩緩邁出來。
幾分猶豫,幾分絕然,影子頓了片刻,尋了個方向一點一點移動。
正蹲在樹下的雙九,憤憤扯下那根叫他深惡痛絕地草根,氣道:“誰家的雜草是半夜除的!”
“簪子呢?”背後突然響起一道無溫度的聲音。
雙九的動作一頓,身體頓時變得僵硬起來。
不會吧,這大半夜的……景園裏應該不會鬧鬼的吧?
“啞巴了?”見他一動不動,容聿的雙眼眯了眯,聲音更加沉了幾分。
“嗷……世子爺,原來是您。您什麼時候來的,嚇死雙九了。”
“再說廢話,你就蹲在這裏拔草拔到天亮。”
雙九果然不敢再廢話,連忙胡亂地往衣服上擦了擦手,這才把盒子掏出來。
容聿的目光落在錦盒,目光淡涼。
他半天不動,雙九卻舉的手酸,終於忍不住開口,“世子爺,是要扔了嗎?小的這就拿去扔了。”
容聿麵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嘴唇微微一抿,伸手接過錦盒轉身就走。
雙九如罪釋放,留在原地不停傻笑。
他就知道世子爺口是心非,他實在是太英明了。
拿著錦盒回到屋中,容聿重新躺回床上。
白玉蓮發簪一塵不染,潔白無暇。他不眠不休,辛苦了一夜,才將玉蘭改成了玉蓮。
可她卻說,這玉蓮是被黑泥汙了的俗物,實在讓人不能忍受。
如此嫌棄他是麼……嗬嗬,他偏要叫她把話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