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剛下早朝,慕容靜邁著慢悠悠的步子往東宮走。半道上卻被康平女帝派人攔下。
她隻好又折身前往禦書房。
這才一腳邁進去,就看到了一個秀頎如鬆的背影。
她的心微微一沉。
卻見他緩緩轉過身,嘴角微微一勾,豐神俊朗的玉顏緩緩劃開一記淡淡的笑意,“殿下來了。”
慕容靜頓時目眥欲裂,“你不在定安侯府上呆著,跑到宮中來是什麼目的!”
“殿下別緊張,容聿是奉陛下之命進宮的。”
誰緊張了!她的臉色立即就黑了。
容聿卻已經轉回身,從容站立,即便是在不苟言笑的女帝麵前,也是一副隨意閑淡的模樣,並無半分不適。
康平女帝輕咳一聲,視線在兩人身上掃過,不動聲色道:“你近日流連練技場,怎麼突然對武學有了興趣?”
既然母親已經開口,她隻好暫時壓下心裏的怒氣。恭敬道:“兒臣幼時不懂事好逸惡勞,如今才知道強身健體的重要,就想把從前落下的都補回來。”
康平女帝欣慰地點點頭,“學些武技綁身也是好的,不過凡事要有個循序漸進,不要太急進。”
“是,兒臣明白。”
“聽皇父說,你想找個武技師父?可有了合適的人選?”康平女帝又問。
慕容靜聞言雙眼微微一眯,皇父居然都知道了,莫非是元寶放出的消息?
她定了定心神,回答道:“兒臣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
“既然如此,朕便給你安排一個人。”
“母親請講。”慕容靜心下頓時一鬆,既然是母親相中的人,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她就怕皇父從中作梗使壞。
康平女平端坐上方,微微側目,“容世子,朕就把儲君交給你了。”
慕容靜一愣,覺得這話中有話,下意識就想拒絕。
“是,容聿必會盡心盡力,不負陛下之托。”
容聿微笑行禮,恭敬回話。根本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慕容靜惡狠狠朝他背影瞪一眼,反駁道:“他一個病嬌世子,如何有能力授人武技。恐怕人還沒到練技場,就暈過去了。母親不如另給兒臣安排一個人吧。”
“這一點殿下不必擔心。”容景微微側身,淡淡地朝她看了一眼,慢悠悠道:“近日容聿的身體大有好轉,要教導一個毫無武學根基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否則容聿也不敢應陛下所托。”
“教武學可不隻是紙上談兵,況且本宮資質愚鈍,需要一個隨時隨地都能以身試範的師父!”
她刻意強調“隨時隨地”、“以身試範”,是想叫他知難而退。話落,她又鄙視道:“你又不會武,湊什麼熱鬧。”
容聿但笑不語,對她的輕視似乎絲毫不在意。
慕容靜此刻隻想快點把他打發出宮,又說:“母親,兒臣身邊有元寶,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讓他教兒臣也是一樣的。”
康平女帝微微沉吟。
卻見容聿突然轉身,朝著慕容靜行禮告了聲罪,然後快速摘下她頭上的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