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眼裏微閃了一下,噎了許久,終於懊惱道:“我也把殿下弄丟了。”
兩人相對無言,均在對方臉上看到懊惱之色,竟徒生了一種同病相憐,心心相惜之感。
雙九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
元寶一想到殿下不會武,也不知道被那匹瘋馬拖到哪裏去了,眼下還生死不明,他心中就又慌又亂,十分惱恨。
“咦,這裏怎麼有這麼多腳印?”雙九突然指著地麵上錯亂的腳印,驚訝地問。
“我也正想問你,你與容世子上山,可曾遇到什麼人?”
雙九打量著腳印,連連搖頭,“沒有。”
見他否認,元寶的眉頭緊緊夾起。
“這些腳印雖然很亂,卻輕淺,應該是習武之人。腳印的方向一致,步伐幾乎齊平重疊,可見這些人不僅習武,還應該是訓練有素……”
雙九話還沒說完,兩人的臉色齊齊一變。
……
平坦的官道之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前行。
換下官服之後,常寧穿著一套得體適中的青色男裝。一頭青絲由玉冠緊緊扣住,發梢垂立落在肩膀上,為她清冷的麵孔平添了幾分俏麗。
“嘖嘖……”馬車內突然傳來一陣痞氣的怪聲。
常寧微垂著頭,看著手裏的地形圖,並不理會。
“嘖嘖……”又是一聲。
常寧依舊不理會。
“我說常大人,你這是要把我弄到哪裏去?不是說三天內不招降,我就必死無疑嗎?莫非你是怕我髒了東宮,特意要把我帶出京城,然後拋屍荒野?”
常寧還是不理。她長得妍麗精致,身上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聖潔,不笑時更是多了一份寡淡。眼下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眼裏更是淡漠無溫。
“好端端一個姑娘家,長得也算嬌悄可人偏偏這般無趣,唉……”
“既然覺得無趣,那就閉嘴。”常寧終於收起地形圖,目光直直朝車內的某個角落看過去。
見她開口,冷月深褐色的眸子微微閃動,“你總要告訴我這是要去哪裏吧?就算要死也讓我做個明白鬼啊。”
常寧冷哼一聲,“死士都是你這個樣子的?”
“我這個樣子是哪個樣子?”冷笑挑了挑眉,眼裏藏著一絲玩世不恭,削薄的嘴唇邊卻蕩漾出一抹讓人目眩的笑容。
常寧被他的笑容閃了眼,心裏莫名一亂。她幹脆閉上眼,不再理會他。
見狀,冷月眼裏流露出一抹精光,繼續糾纏道:“我如今動彈不得,還被你用繩索綁的這般結實,如果我說我現在要如廁的話……”
“憋著!”常寧猛地睜開眼,臉上終於閃現出惱怒之色。
冷月再次挑了挑眉,嘴角邊慢慢勾起,“常大人身為朝堂官員,對待俘虜竟是這樣不人道,就算俘虜有心降服,也會被你嚇退。”
“……”常寧嘴角微微抽搐,再次閉上眼。
神經病,她理他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