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聰明有什麼關係,她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
直到此時此刻,常寧才終於確定,這定安侯夫人對她存著莫名的敵意。
她微微沉默了一瞬,便說:“容夫人但說無礙。”
定安侯夫人這一生大部分的光陰都給了這片浩瀚的沙漠,她的傳奇她的飛揚跋扈造就了她直爽的性子。
所以,她也隻是盯著常寧看了片刻,就決定把話挑明了。
“前些日子,我與將軍收到了父侯的家書。書信上提起了犬子與儲君的婚約,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常寧眼角微微一挑,定安侯夫人為何這樣問?
涉及儲君殿下的私事,她也不好多說,不免躊躇了起來。
她這般模樣,看在定安侯夫人眼裏,實在是一大恥辱。她生的兒子當然是最好的,小時候被這儲君當眾嫌棄了一回也就罷了,難不成如今還要拿著婚事處處受製不成!
她雙眼怒瞪,緊盯著常寧不放,“儲君為何不答?”
“沒錯,此事是真的。母……母親已經允婚了。”常寧雖然有些奇怪她的態度,但儲君與容世子的婚事其實早已經傳開,所以她隻能順勢回答,想看看定安侯夫人到底想說什麼。
“哦?原來是陛下允的婚。既然如此,想必儲君對這樁婚事並不滿意吧?”定安侯夫人冷笑。
“容夫人此話怎講?”常寧心中一驚。定安侯夫人這個態度,莫非是要悔婚?
定安侯夫人再次冷笑,眼裏銳利無比,“儲君殿下若是滿意這樁婚事,也不至如荒唐至此。既然不滿,不如放我兒自由。我容家安分守己,從不敢高攀。”
常寧的麵色一白,心中的猜想終於得到了證實。
這可如何是好?
她皺眉抿唇,一時之間竟無法對答。
定安侯夫人別過臉過,不再看她,“再過幾日,犬子會來北疆。我自己生兒子我是知道他的脾氣的,他一定是因為儲君才追來的。儲君既然無意於他,不如早些斷了他的念想。”
常寧心裏狠狠一震,茫然的睜大眼。
“我這人性子比較直,說話也沒遮沒攔,若是哪裏有得罪,還請儲君體諒一下為人母的心情。”
憋在心裏的話終於暢快地說出來了,定安侯夫人無比輕鬆。悔婚這事最糟也不過是被降罪,她與夫君鎮守北漠這麼多年,若因此事而牽連,那也認了。
容家的榮耀,還不至於要犧牲她兒子的婚姻大事!
常寧已經沒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初到北漠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居然就這麼棘手。
她沉思了片刻,才說:“容夫人,既然容世子要來北疆了,這件事情不如看看他的意願吧。”
聞言,定安侯夫人的臉色立即又冷了冷。
這個仗著她兒子的喜歡,故意拿捏的意思?
既然好言相勸走不通,那她也沒話可說了,“如此,就依儲君所言,還望儲君記住今日之話。”
她就不信了,這段孽緣她一定能揮刀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