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陽光已經升到了正當中,正烈的時候。金色的陽光普照整個軍營,燙熨著腳下的黃沙,眼前一片金光閃閃。
慕容靜看著容聿,眼裏複雜難明。
容聿就立在帳前,靜靜地看著慕容靜,他容顏不改,表情依舊溫潤。見她不動,他眼裏微微一閃,忽然抬步向她走來。
他的腳步從容,踩在細細的黃沙上,有著細微的聲響。他每走一步,那聲響就在她的心間敲一下。看他越走越近,她的心口也就咚咚跳個不停。
“傻站在這裏做什麼?”他走到她麵前,輕聲問。
慕容靜裏眼裏恍惚了一下,“是他幹的嗎?”她的聲音沙啞無比。
容聿盯著她看了半響,臉上的表情有些虛幻,“你說呢?”
慕容靜閉了閉眼,笑了笑,“千防萬防,我竟然還是被算計了。”
容聿沒說話,眸光微沉。
“嚴重嗎?”她又問。
容聿點點頭,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已經鎖定了水源和食物,一查便知。這種毒,不好解除,即便是解除了也會讓人渾身軟綿泛力,沒有十天半月無法恢複。”
慕容靜臉色一白,所以前世九龍關突然失守,更坐實了定安侯通敵的罪狀,其實也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的吧。
雖然她心裏知道這件事情肯定跟莫言清脫不了關係,可是昨夜……她咬了咬牙,再次閉了閉眼。明知是什麼人所為,卻苦於沒有證劇,原來是這樣的痛苦。
“殿下不必擔心,此事三五日便可以解決。不會影響,你的成人禮。”容聿伸出手,在她手上握了握,便將她的小手包在自己手中沒有放開。
慕容靜微微垂下頭,看著他如玉般的手指,心中好似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你不是說要十天半個月才行嗎?”
容聿輕笑,“莫言清突然來到北疆,早知他會下手,我怎麼會毫無防備。隻是倒底還是被他亂了心,疏忽了細節,讓他找到機會鑽了空子。”
慕容靜一愣,“你早知道他會下毒?”
容聿低著頭在她手上捏了捏,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猜到過。昨夜,我不該離開的,讓殿下受委屈了。”
慕容靜白著臉抿唇不語。
昨夜,明明是她把他趕走的。
她試圖抽出手,卻明顯的感覺到他手上微微用力,握得更緊了些。
她的臉一撇,“你就不怕昨夜已經……”
容聿冷笑著將她的話打斷,“皇父圖謀的事情還未成,眼下正是關鍵的時候,量他莫言清有賊心也沒賊膽!”
慕容靜驚訝地看著他,“萬一呢?”
容聿眯了眯眼,“難道殿下是覺得可惜?”
慕容靜的嘴唇又抿了抿,終於尷尬的把手抽了回來,“別胡說,本宮豈是那麼隨便的人。”
“既是如此,那殿下在介意什麼?”容聿忽然笑了。
慕容靜頓時一噎,惱羞道:“本宮在替你介意,難道不行嗎?”
容聿一怔。